他裹挾著一身肅殺而來,把光明隔絕在了身后,他走到她面前,一雙猩紅的眼將她從頭看到腳,最后定在她的一雙腳上。
魏澤全身蓄力,看向另一邊。
秦落普從地上爬起,想不到魏澤這么快就尋來了。他自知不是他的對手,一個縱身朝窗外越去,魏澤哪會讓他走,腳下輕轉,將馬鞭甩出,鞭尾勾住秦落普的腳,拉回。
“魏澤,只要你放過我……”
魏澤丟開馬鞭,倏忽間,快如閃電,只見殘影不見形,人已近到秦落普面前,一手將人頂起,又重重摜摔在地,地面炸裂,秦落普隨著地面凹陷。
殺人,對魏澤來說不過是一種結果,死而已!但他今天要享受過程,虐殺!
這樣的場面,禾草已不知作何反應,整個人都是凝固的,她看著他慢慢走來,在她身邊蹲下,解開她的捆綁。
男人松開自己的護腕,撕扯下一截衣袖,在她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將衣袖罩在她的眼上,系住。
她的眼前雪白一片,她聽到他在耳邊輕聲說:“去殺個人,等我……”
接下來,她聽到骨肉撕裂的聲音,一寸又一寸,清脆又濕膩膩的骨響聲,夾著濃濃的血氣撲鼻而來,還有不絕于耳的慘叫聲。
禾草顫著聲:“我不想在這里,澤哥兒,咱們回家吧。”
女人的聲音在慘叫聲中幾不可聞,但他聽到了,那邊再沒了聲響。
魏澤終結了秦落普最后一口氣,脫下染血的外衫,將手上的血擦干,走到禾草身邊,單膝跪地,將她綿白的小腳托于掌中,把羅襪一點點套上,最后替她穿上繡鞋。
禾草起身,下意識要摘除眼上的白紗。
“別摘,出去再摘。”魏澤提醒道。
禾草停下動作,她的手被他牽引到他的胳膊上,帶著她走出屋子。
“可以取下了?”禾草問。
“嗯。”
禾草發現他們身在一片荒野之地,四處全是雜叢,身后是那個破敗的木屋。
“我們現在回去?”禾草問。
“好。”
女人朝前走著,男人不緊不慢地跟在身后,不知走了幾時,她扶住一棵樹,揩了揩汗珠:“是走這邊吧?”
“不知道。”
“不知道?!”她一直以為他知道回去的路,他跟在身后是默認了。
她瞇瞪著他,腦海中閃現他那雙充血的眼眶,血色雖已褪去,他的眼角仍有淡淡的紅痕,但那嘴角卻綻出一點笑意。
老大的個兒,怎么方向感這么差,禾草嘟囔著就要往前走,魏澤一指勾住她的衣袖,把人拉回。
禾草被他拉到身前,靠得近了,他身上混著濃濃的血氣。
“急什么!我不知道怎么走出去,但知道怎樣飛出去,但你不會飛,如之奈何?”魏澤低下頭看著她。
“捎帶上我?”
“可以,但你得抱著我,我擔心姨娘不愿……”
魏澤話還沒說完,禾草已經雙臂張開,抱上他的腰身:“這樣可不可以?會不會掉下去?”
魏澤一手環過她纖薄的背,把人更緊地攏在懷中,低聲道:“抱緊一點。”
禾草緊緊抱住,眼前突然一晃,四周景物轉變,她看到叢林在她腳下,一點點遠離變小,魏澤足下輕點,又是一個騰躍,才一眨眼的工夫,他們就飄到另一個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