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的大多是京中大戶的生意,這些客戶眼光挑剔,要求也高。
禾草點頭,同侍畫交代了一聲,帶著三保隨那人出了店門,坐上一輛馬車。
馬車行了一會兒,進了一條巷子,停下。
“到了。”
禾草下車,看了一眼這個院門,應該是一處偏門。
“這邊請。”
幾人從偏門處走了進去。從外面看不出,越往里走越開闊,比魏府的后花園更大更氣派。
只是這般大的園子,卻不見一個下人。
那人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因為我家家主只想要園內景致,不想讓人入景,便將下人都打發了。”
禾草點點頭,這便說得通了。
禾草帶著三保隨著那人在園中小徑上走著,走到一湖亭前,那人躬身道:“主人,禾娘子帶到。”
禾草抬眼看去,男人背著手,面朝湖面站立著,聽到聲音才轉過身。
男人頭發花白,年過五旬,衣著講究,威嚴之姿,嘴角輕抿著,帶出兩條細細的紋路。
這個人!禾草心驚,剛才快速一瞥,竟覺得他的眉眼和魏澤有五六分相似。不,不,應該是魏澤的眉眼和這個人有些相似。
男人揮了揮手,之前帶她來的那人躬身退下。
“讓你的小廝先退下。”
“在亭外等我。”禾草說道。
三保得了禾草的示意,退到湖亭外。
男人坐下,指了指對面的座位。
禾草福過一禮,側身虛坐著。旁邊的桌面上還擺著一副黑白子的棋盤。
“知不知道我是誰?”男人問。
禾草抬起眼,看向對面:“大約是知道了。”
有傳當朝宰相裴之渙在外有一私生子,而那個私生子就是魏澤。
男人點點頭:“那你知道我為什么找你來嗎?”
“不知。”
裴之渙看著對面的年輕女人,是個面相乖巧的,倒是迎合那小子的脾性。
“你和我兒的事情,他告訴我了,本來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他不搞出大的動靜,不大想管,但他為了你把自己攪到漩渦中心,成了活靶子,我就不能坐視不管了。”
一直以來,大皇子和二皇子再怎樣不對付,也都是在暗處,而這次魏澤帶人直接沖進大皇子郊外的宅子拿人,把平衡打破,等大皇子緩過氣,一定會秋后算賬。
這孩子從來理智冷清,做任何事之前都會權衡利弊,不是特別有把握的事情,絕不會貿然出手。
二皇子同大皇子對立之勢,你來我往的爭奪,就像一顆疥瘡,里面雖爛了,但沒人挑破。
而魏澤這一舉措,直接將對立關系搬到明面上,不但挑破了這個疥瘡,還把里面的膿擠了出來,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這一次……他也有點看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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