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路本就不好走,她以前也不怎么上山,自己走得氣喘吁吁,哪有力氣抱孩子。
“我見前面有一塊平地,要不在前面休息一下。”魏澤提議。
夏娘抬眼看去,不遠處有一座草亭,地面還算寬闊,點頭應下。坐到草亭中,魏澤拿出角壺遞到夏娘面前:“喝口水。”
“給孩子們先喝吧。”夏娘叫來小寶和安姐兒。
魏澤從布袋中拿出另一個壺,遞給兩個小家伙:“這是專給他們的。”又把剛才那個角壺遞給女人,“這個是干凈的,你拿去喝。”
夏娘點頭,拿起角壺抿了兩口,清涼涼的水潤過干燥的舌,滑入喉間,解了渴。
女人將角壺還給魏澤,就見男人揚起頭,將壺拉離嘴邊一點距離,灌了一大口,一縷水沿著男人的下顎流向滾動的喉結,再滑進到衣領間,在領間暈出一朵深深的花漬。
夏娘心尖一跳,臉上生出一點紅。
“娘,你的臉怎么紅了?”小寶問道。
夏娘趕緊撫上臉頰,磕巴說道:“娘……娘有些熱……不……有些累……”
才說完,就聽到旁邊男人低沉的笑聲。
“我給娘打扇子。”小寶站起身,掀起他的小衣擺在他娘跟前扇啊扇。
夏娘的臉一下子更紅了:“好了,好了,您歇一會兒罷!”
“爹爹,不要坐著,走。”安姐兒休息好了,要繼續往上去。
魏澤看著夏娘,似在征詢她的同意。
“我沒問題,走。”夏娘起身。
小孩子愛爬山路,兩人的衣衫在摔爬中早已泥臟了,夏娘隨后,魏澤則緊跟夏娘身邊,又要盯著孩子,又要看顧身邊之人。
終于,爬到了山頂,從這里放眼可看到山下的村子,那么小一點,轉個方向,展眼看去,還能看到一片藍色,是海,入目皆是風景。
“魏大哥,咱們到了……”夏娘大喘了兩口氣。
魏澤指著一邊的幾塊大石:“坐著休息一下,讓安姐兒和小寶自在玩。”
兩人走到大石邊坐下,將包袱攤開,里面是一些吃食和水。
“魏大哥,這山上的風景怎么樣?”
男人看著女人的側顏,輕聲道:“好看。”見她轉過頭來,又趕緊收回目光。
“魏大哥,可否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
夏娘停頓了一下,說道:“魏大哥的妻子是怎么走丟的?”
“前些年,我得罪了人,那人為了報復我將她擄走了,等再尋她時,已無從尋起。”
夏娘聽罷后點點頭,眉間跟著染上一絲輕愁。
魏澤嘴角輕輕勾起:“我聽人說,夏娘從前的事情不太記得了?”
女人點點頭:“不記得了,幸虧夏老爹救了我,否則性命不保。”
魏澤心道,好個老頭兒,如果不是他把你從河灘帶走,我早就找到你了,害我苦尋這許多年!
“你不記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么?一點也不記得?”
夏娘想了想,看了眼正和安姐兒玩耍的小寶:“不記得了……”
女人抬起頭,看向對面之人:“我聽我哥說,魏大哥的妻子也姓夏?”
“是,她也姓夏,叫夏禾草。”
“小妹記下了,以后也幫忙留意。”夏娘想起一事,繼續道,“魏大哥,我哥他這個人不壞,你不要同他一般見識。”
魏澤笑著點點頭,其他人怎么樣,他不在意,也不放在眼里,他是為她而來。
男人指了指自己的頭:“夏娘,你這里平日有沒有覺得不舒服或是感到陣痛?”
夏娘擺了擺頭:“沒有。”
魏澤走到她的身前,半蹲下身子:“你想不想離開這里?我帶你去外面看看,帶你找更好的大夫治病,說不定你就能恢復記憶。”
男人離她很近,她能聞到他身上好聞的氣息,這種氣息好像在哪里聞過,熟悉得她有種想哭的沖動。
可她的理智讓她回過神,微微后仰,同他拉開一點距離:“不必了,謝謝你魏大哥,我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魏澤察覺到她好像生出一些抵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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