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大兒子也跑了來,雙手反剪在身后:“娘,你把頭低一低。”
禾草笑著把頭低下,男孩兒把藏在身后的花環拿出來,戴在她的頭上,禾草抬手摸了摸,心道,好像不太結實,見兒子一臉等著被夸獎的表情,立馬給出回應:“這個是花環么?娘也喜歡。”
兩個孩子笑著跑開了,正在此時女官上前,躬身道:“娘娘,魏王求見。”
“請魏王。”
女官應下去了。
禾草將小兒子交到宮婢手里:“帶公主和兩位皇子去其他地方玩。”
“是。”
離開前,孩子們朝禾草行過禮,這才引著宮婢和嬤嬤們一大群人呼啦啦往其他地方去了。
遠處走來一身著過肩蟒袍的男子,身姿豐逸,朗朗闊步而來,走到禾草面前,就要行禮跪下,禾草忙出聲止住。
“秋哥兒,外道了不是?快別這樣,坐下說話。”然后讓宮婢給魏秋上茶。
魏秋直起身,看了對面一眼,見女人瑩白的指上套著一個草環戒指,頭上戴著一個歪歪斜斜的花環,有一節花枝戳出來,像一縷睡翹的頭發,惺忪又張揚,他忍不住想將那俏皮的花枝撫壓下去。
“嫂嫂,你這是……”
禾草見魏秋笑看著她的頭頂,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取下花環:“幾個孩子剛才在這里玩鬧。”
魏秋撩衣坐下,問道:“嫂嫂身體可還好,前幾日來過一回,大哥說你身上還虛著,便沒敢打攪,過了這幾日才來看望。”
“沒有大礙,現下已完全好了,勞你記掛著。”
她的病癥,外界并不知具體情況,寢宮上上下下守口如瓶,對外只說是感染了風寒,身弱體虛昏睡不醒。
魏秋雖不知具體病因,卻也料準不是普通風寒那么簡單。
“無事便好。”
兩人說完安靜了一會兒,各自想著心事,禾草思量著有關魏秋的終身之事,要怎樣開口,說急了不好,怕他起逆反心理,說慢了罷,他跟你裝糊涂。
魏秋心中同樣也窩了事情。
“嫂嫂——”
“秋哥兒——”
兩人一齊喊出聲。
魏秋一怔,笑道:“嫂嫂,你先說。”
禾草本來也沒想好如何開口,推讓道:“你說,你說。”
魏秋點頭,想了想:“小弟今日前來,一是看望嫂嫂,二是向嫂嫂辭行的。”
“辭行?去哪兒?”
“去邊關。”
“你大哥不是讓你留下么?”禾草說道。
“大哥是想讓我留下,不過小弟還是想去邊關,習慣了那邊的生活。”
禾草有些急了,魏秋去了邊關,她還怎么替他張羅終身大事,她不想他最后那么孤苦,這已經成了她的一個心結。
“你大哥知不知道?”
“我還沒同他說,先同嫂嫂說,再告訴大哥也是一樣。”
禾草站起身,魏秋忙跟著起身立在她的身后。
“秋哥兒,你聽不聽嫂嫂的話?”
“嫂嫂的話,秋兒自然是聽的。”
禾草“嗯”了一聲,點點頭:“好,那嫂嫂不讓你去邊關,至少這段時間先不要去,留在京都,你依不依我?”
魏秋抬眼看了禾草半晌,又移開目光:“好,那我留下。”
禾草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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