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看到了,我忽悠過去了。”
賀川抽完一根煙,又拿了一根湊到唇邊咬住,不想再抽了,只是嘴里不咬著煙頭,喉結有些緊。
程回不清楚自己這會那兩條腿多白,白的讓他心里產生變化。
賀川說:“還生氣?”
“沒。”
坐了會,沒其他事了,程回起身,“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賀川伸手一抓,握住了她的手腕,“我喝酒了,路口有交警查車。”
“我給你找代駕。”程回沒掙扎。
“回回,別說你聽不出來,我要你陪我。”
……
北嶼入秋了,一到晚上,氣溫低的不行。
江棠在醫院住了一段時間后就出院了,出院借了路人的手機聯系了季白,跟他約個地方見面。
季白特地裝扮了下,跟江棠約在了商場見面。
兩個人碰了面后,江棠上上下下打量道:“怪不得我們一直抓不到你,原來你是女人。”
而程究一直抓捕的季白,是假的季白,是真正的季白找人頂替的。
季白摘了墨鏡,笑著說:“這可是秘密哦,江小姐,除了你,沒有其他人知道。你看到我的誠意了吧,我是真想跟你合作,你要是不拿點誠意出來,是說不過去的哦。”
季白年紀約莫三十左右,她保養的很好,只可惜,保養再好,眼角的細紋還是出賣了她的實際年紀。
江棠很快平靜下來,說:“我要是不想和你合作,不會約你出來,那幾天,還是多虧了你的照顧。”
季白說:“用不著客氣,主要是你聰明,識時務,知道什么才是對你最有利的。你放心,我們倆合作,我絕對可以給到你想要的。”
江棠:“其他話就不說了,你想要什么?”
“很簡單。”季白俯身過來,小聲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江棠臉色立刻變了,“這不可能。”
“這個世界可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事,你要是不想做,也不會來找我。”
“我找你合作,不是幫你害人。我不想害人,除了這事,其他都可以商量。”
“你在跟誰談條件,江小姐?”季白威脅道,“事到如今,還以為有退路?要不要我把那幾個男的lun你的視頻發出來,好好看看?”
她被擄走那幾天,有人拍了視頻的,那視頻一直在他們手上。
江棠說:“行,我可以答應,但是我也有條件。”
“說說看。”
“把程究留給我,我要他。”
假的季白跟程究打過好多次交道,而真的季白只是聽說過程究的事跡,沒見過他本人,道聽途說多了,難免也想見識見識他到底是什么樣的人,而江棠這邊,季白說:“當然,這沒問題。我只要他們栽跟頭,留一個人,不是問題。”
“那就說好了,等我消息。”
……
江棠出院不久,回到隊里請假,跟上級請了假,上級想到她的遭遇,就同意了。
江棠又去找了一趟孟參長,見了面,十分鄭重跟孟參長說了句對不起。
孟參長臉色復雜,說:“有什么事站著說。”
江棠說:“是我以前不懂事,孟參長,我是來道歉的。”
孟參長說:“江棠,這些話就不用說了,你先照顧好自己,我聽說你申請了休假,也是,那就趁這段時間好好休息,別想太多。”
這會有人敲門打報告。
孟參長擺了擺手:“那先這樣,我這邊還有事情,你先回去吧。”
江棠不走,遲疑說:“我還有件事想跟您說。”
“你說。”
“算了,沒什么,我先走了。”
……
江陽在訓練場拉練,看到程究來的時候,他當做沒看到,轉過身去。
一直到訓練結束,大家伙去澡堂洗澡,江陽和程究撞上了,他也沒喊程究一聲,低著頭就走。
隔壁有人看到,連忙喊了一聲江陽,江陽沒理。
“江陽怎么了,我喊他不理我……”他又問程究,“九哥,江陽怎么了?”
程究冷淡瞥了一眼,沒說話。
那人不敢吭聲了,連忙進浴室洗澡。
澡堂有很多小隔間,都是男人,都沒穿衣服,走來走去。
程究洗完澡,就去找江陽了。
江陽在后山跑操場。
程究也加入了,他也不管是不是剛洗完澡。
江陽依舊一聲不吭,不想搭理程究。
跑了七八公里后,江陽累的停了下來休息,程究不緊不慢跟了過來,伸手搭住他肩膀,江陽側頭一看,伸手抓住肩膀上的手,程究反應很快,沒有讓江陽得逞。
就這樣來回,相互纏打了起來。
江陽不是程究對手,被程究反扣著跪壓控制在地上。
程究問他:“有脾氣?”
“是!”江陽也不屈服。
“那就發泄出來,別憋在心里,給你機會!”
“來!”
……
一會兒后,江陽雙腿都在顫抖,一身的汗,還是不服氣,跟程究叫囂。
程究下手雖然狠,還是給他留了一條命,沒有傷到要害,只是讓江陽受些皮肉傷。
他們倆打起來這事,被孟參長知道了。
孟參長怒氣沖沖來了后山,連忙喊人把他們倆分開,一聲怒吼:“你們倆是要反天了是吧!搞什么搞,嫌日期過的太清凈了是吧!”
江陽被拉到一邊,一臉不甘心,朝著孟參長喊:“我是不服!”
“你說,你不服什么!”
“不服程究,他這種人,怎么可以領導我們,我看不起他!”
程究在旁面無表情站著。
孟參長又看程究:“他不服,你呢?”
江陽還嚷:“程究,虧我和小十這么敬重你,可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應該知道!”
孟參長插著腰,氣到了,脾氣也上來了,指著他們倆說:“你們倆,都給我跑圈,現在立刻執行!”
……
孟參長幫他們看著,親自計算他們跑了多少圈。
他可不管這事因人而起,只要參與了,就要一起受罰,程究也跑不掉。
江陽又跑了五公里實在吃不消,速度慢了下來,直接用走的,喘著粗氣。
程究體能比他好,還能跑,不過速度也不快。
等他們倆徹底跑不動了,孟參長走到他們倆跟前,看著江陽,說:“你還有哪里不服?”
江陽還是不甘心,別過臉。
這會天徹底黑了,周圍都沒人。
“說話!”孟參長吼了句。
江陽說:“我不服程究。”
“因為江棠的事?”孟參長也不傻。
江陽不否認,聲音都虛了:“是,我妹妹受了這么大的委屈,她受了這個委屈,我什么都做不了。”
……
程究覺得自己沒必要跟江陽交代,都是成年人,自己做的選擇,自己承擔后果。
江陽因為江棠的事對他有誤會,他也沒必要解釋。
孟參長把江陽拉去辦公室做思想工作,讓程究在訓練場等他。
江陽被拽來辦公室,站軍姿,半個小時沒動了。
孟參長在抽煙,煙灰缸都是煙蒂:“你小子體力這么好,給我站好了,就不信了,我修理不了你們,吃飽了撐的天天找事。”
江陽動都不敢動,兩條腿都在打顫。
“江棠這件事,說老實話,怪不了任何人,包括程究。”
“孟參長,你在袒護他。”
“袒護你個龜兒!”孟參長氣到毫無形象說粗,“江陽,你但凡有點良心,就不會站在這里。”
……
這會夜都深了,畫室學生都走了。
辛甘一個人還在畫室畫稿子,她忽然接到一個陌生電話,那邊沒有聲音,她喂了一聲,才聽到那邊突然有道女聲歇斯底里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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