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根本不待她話說完,吩咐完,直接又掛了電話。
她不怕王媽不來,王媽根本不敢賭。
手機那頭,王媽看著中斷通話的界面,氣得鼻孔呼呲呼呲冒粗氣。
顧安瀾她算什么東西?敢吩咐她做事!
半個小時后……
王媽拎著兩個大大的保溫飯箱到了安瀾病房。
此時的安瀾正坐在病房沙發上看書,陽光通過玻璃撒在她瓷白的臉上,美好靜謐。
但這美好的一幕讓王媽心底涌出怨懟,見病房里沒有別人,她看安瀾的眼神惡狠狠的。
小賤人,敢威脅她!
要不是怕她跟大少爺告狀,她才不會來!
“小賤……”
剩下的話在安瀾寒涼的視線里消失。
王媽不自覺一抖。
一定是病房的冷氣開太足了!
“出院手續辦好了?”
安瀾聲線清冷,不同于原主總是唯唯諾諾不敢大聲說話,常年的身居高位讓她身上自帶壓迫感,說話自有一股上位者不怒而威的氣勢,讓人下意識恭謹態度。
“還沒有。”
王媽條件反射般低頭,做錯事一般忐忑不已。
但轉瞬又猛地抬頭,不是,她在怕什么?
不過是個從小被養在外面不受寵的小姐,連他們這些當傭人的都不如!
只要房門一關,就算她如往常那樣收拾這小賤人,也沒人知道。
想到此,她小心將帶給顧思語和顧承桐的飯箱放下,順手關上病房門,臉帶著兇色朝安瀾逼近。
安瀾余光中看到她的動作,垂眼斂眸,唇畔有一絲涼意。
惡仆欺主。
原主在她手上沒少吃虧,這老貨再三被她壓了威風,顯然想找補回來。
“小賤人,膽子大了啊,敢跟我吆五喝六……”
王媽陰狠地瞇起眼,伸手就要掐安瀾胳膊內側軟肉。
她平時最喜歡掐胳膊、大腿內側這些極痛又隱秘的地方,篤定顧安瀾不敢將這些位置展示給外人看。
但這次,她的手還沒有碰到安瀾。
嘭的一聲,額頭被什么東西重重砸中,她眼冒金花,踉蹌兩步往后倒去,但領子又被猛地抓住,帶著她的身體往旁邊一甩。
“啊……”
王媽尖叫著被拋向沙發,昏頭轉向。
轉眼之間,位置互換。
王媽狼狽仰躺在沙發上。
安瀾俯身壓近,手里拿著板磚一樣厚的鮮紅書冊,一方尖角按壓在王媽的肩窩。
刺痛如一大扎細細密密的針扎在那個位置,整條手臂不受控地痙攣,王媽忍不住發出痛呼呻吟,臉露痛苦。
她眼神驚恐地看向緩慢壓低身子迫近她的安瀾,強大的壓迫感讓她幾乎透不過氣,想往后縮卻因為沙發所限,退無可退。
剛剛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快得她根本反應不過來,可怎么都忘不了自己往后倒的身體被她單手拎著轉了半個圈丟在沙發上那種身不由己的恐懼。
單手,拎她……
要不是對自己一百三十多的體重深信不疑,她幾乎要錯覺自己是紙片人。
“你……你想干什么?”
王媽目光游移,看到剛剛砸她,現在又按著她肩窩的紅色書封。
《刑法》兩個鮮亮無比的大字像是給了她無盡的勇氣一般。
“現在可是法制社會,你要是敢……敢對我怎樣,我……我會報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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