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陸錦瑤手中的東西,沈鶴辭確定自己從未聞到過如此好聞的熏香。
馨香入鼻的那一瞬間,就好像置身幻境一般放松。
不多時他竟有了沉沉睡意。
自從他的腿殘疾以后,他多年都不曾有過好眠。
哪怕現在腿治好了,仍是被心魔控制著難以入睡,即使睡著,也是噩夢不斷。
這些年他試過無數的安神香都沒有什么用,卻沒想到這幻紗云香能有如此奇效。
他又驚又喜:“這東西制作可麻煩?”
“這東西的原材料市面上都可以買到,只是用量用法多少的問題。”
陸錦瑤一邊說一邊看沈鶴辭的臉色,“若是世子同意,咱們可以先做上一些自家人用,這些日子宴會多,咱們參加幾場宴會,自然而然就宣傳出去了,到時候隨便尋一個家中的鋪面開個香料坊,日后可是不愁沒有生意。”
沈鶴辭早已心動不已。
“你說的倒是有理,但,咱們府中如今可是沒有太多銀子去進購原材料。”
陸錦瑤繼續籌謀劃策,“這一點賤妾早就想到了。如今只要讓旁人知曉這香,他們定然都是想要的,咱們可以先預定,屆時再拿預定的銀錢去買原材料。”
沈鶴辭覺得甚是有理,瞧著陸錦瑤都順眼了幾分。
“那我等一會兒就去同爹娘說,就按照你說的來,若真如你所說,家中掙著銀子了,好處少不了你的。”
陸錦瑤心花怒放,卻還是佯裝賢惠:“世子客氣了,你我夫妻一體,能為世子分憂是賤妾的本分。”
沈鶴辭對她的識趣很是滿意,不再像往常一樣為難她。
他拿過桌上剩下的香料,高興地去同永定侯和周氏分享這個好消息了。
陸錦瑤長舒一口氣,很是得意地在桌前坐下。
“問月,來服侍本夫人用膳。”
問月一如既往地耷拉著一張臉,不情不愿。
甚至還在盛湯的時候,故意灑在了陸錦瑤的手上。
陸錦瑤當即沒好氣地罵道,“你怎么回事兒?這么點兒事都做不好,蠢貨。”
問月當下就扔了手里的勺子,滿臉不屑:“既然夫人覺得奴婢伺候不好,那就自己吃吧。”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陸錦瑤氣得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她咬牙切齒地罵道,“好你個小賤人,等我給府上立了大功,看我不讓世子發賣了你去。”
這邊的沈鶴辭給永定侯和周氏試了香料,二人也都十分滿意。
只是永定侯還有些顧慮。
“你們商量這法子倒是可行,只是,這不能出一點兒岔子啊,否則,到時候可就是大麻煩。”
先收定金倒是可以。
但一旦交不出貨,賠錢不說,還得罪人。
“這個兒子已經考慮到了,陸錦瑤也跟我打了包票,定然不會出岔子的。”
沈鶴辭現在是胸有成竹。
周氏笑得仿佛已經看見了金銀在同自己招手,幫腔道,“你就相信鶴辭吧,這東西是個好的,若是真能成,咱們家的好日子可就回來了。”
見狀,永定侯也不再多說什么。
眼下能有辦法解決的家中的困境,那是再好不過了。
大雪一連下了幾日。
軍中的訓練也短暫地停了下來。
將士終于得了空閑-->>的時間,晌午吃過飯,一個個聚在一起清理積雪,聊聊閑話,倒是好不熱鬧。
蕭寒遲坐在營帳里都聽見了外頭的吵鬧聲。
他放下手中的公文走了出去。
原本還熱鬧的人群頓時鴉雀無聲,一個個恭敬地同他行禮。
“你們忙你們的,不用管我。”
蕭寒遲轉過頭摸了摸下巴冒出的胡茬,壓低了聲音問涼風,“我就這么可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