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
“漁村這么多人的房屋和土地被人用非法手段掠奪,你們當地的有關部門應該是知道的,到底是誰在縱容當地的惡霸?”
“這……”
涉及到領導們的問題,陳少康一時陷入了猶豫中。
看樣子,他是不敢講這件事。
林東凡心領神會地笑道:“我就隨口一問,你別往心里去。”
“樊老板,你還是趕緊叫這些人散了吧。”陳少康無奈地強調:“市里領導的事,不是我們這種小螺絲釘可以評議。”
“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說來聽聽。”
“你覺得我這個人怎么樣?”
“我只能說,我很敬佩你的勇氣。將來萬一遇到生命危險,你可以給我打電話。雖然我幫不了你什么,但制止暴力的權力還是有。”
說著,陳少康掏出罰單,把自已的電話號碼寫在背面。
林東凡接過罰單仔細瞧了瞧,忍不住笑侃:“你這樣支持我這個外地人,就不怕被他們排擠?”
“我更怕對不起身上這身警服。”
陳少康留下發自肺腑的聲音,轉身便手電一晃,示意胖胖警官一起撤。
其實他還有“一怕”沒講,他怕村里人戳他的脊梁骨。
他老婆吳琴,是漁村人。
作為一個漁村女婿,當村民的房子和土地鄭三水掠奪時,他沒能耐站出來為村民討回公道,村里人本來就對他有很深的誤會。
回派出所的路上。
陳少康提醒胖胖警官:“樊老板是為村民辦實事,咱就算幫不上忙,也別給人添堵。”
“這事有點棘手,如果鄭三水跑到派出所來掀桌子,到時咋個弄?”胖胖警官一臉憂慮之色。
陳少康擰著眉頭想了想,回道:“桌子是公家的,上面領導都不管,我們瞎著什么急?只要鄭三水不把大耳巴子扇我們臉上,隨便他怎么掀。”
“萬一他把大耳巴子搧我們臉上呢?”胖胖警官這是沒完沒了啊。
陳少康郁悶地斜了他一眼:“群眾用納稅錢把你養得跟頭豬一樣,白白胖胖。你替群眾挨一巴掌,很委屈?又不會少塊肉。”
聞,胖胖警官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已的臉頰,仿佛已經挨了一巴掌似的,有種隱隱作痛的憋屈感。
他揣著滿腹牢騷嘀咕著:“那個樊老板指定是腦子進了水,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都不懂,一來就搞事情……”
“把牢騷給我憋回去。”
“他捅馬蜂窩,被蟄的是我們,我還不能發發牢騷?康哥,今天該不會中邪了吧,你跟那個樊老板很熟?”
“不熟。”
“那你還替他擋災?”
“他是為老百姓做事,我不幫他幫誰。別忘了你是個警察,不是混吃等死的社會邊角料。該發光發熱的時候,就得發光發熱。”
“我就受不了你這一點,動不動就搬教育模板。”
“不想被教育,那就把嘴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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