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拳擊球爆裂的余音仿佛還在健身房回蕩。
鄭清璇被那記重拳驚得心跳加速,但更讓她心里發怵的,眼前這個男人的平靜與那種若有若無的傲慢之色。
“樊先生。”
她挺直背脊,優美的身形曲線一覽無遺。
在全力維持鎮定的心態下,她的聲音倒是很沉重,一點也不露怯,甚至給人一種不卑不亢的從容感。
她把手伸進隨身挎包,“啪”的一聲脆響。
將一把鑲嵌著躍馬徽標的車鑰匙,重重地拍在旁邊的器械架上,金屬與烤漆碰撞的聲音異常刺耳。
“這是我的誠意!法拉利押你這,只求聽我講三分鐘!”
法拉利的躍馬標志,仿佛就是她此刻孤注一擲的決心!在頂燈光線下折射出冷硬的光芒,于無聲中奮蹄嘶鳴。
孤勇者?
林東凡的目光在法拉利鑰匙上停留了一瞬。
一下子對這個女人燃起了興趣,還真是沒想到啊,她花瓶般的外表下,骨子里居然有種孤勇者的意志力。
林東凡笑侃:“鄭小姐,你這‘誠意’的價值是七百多萬,很好!但是我想請你仔細看看我,我長得像不像一個兜里差錢的人?”
“我知道你不差錢。”
“這就對了,既然我不差錢,那你這種誠意,對我來講毫無吸引力。”
“你那想要什么樣的誠意?”
與林東凡四相交織的一瞬間,鄭清璇臉頰上泛起了一絲紅暈,心跳也在這頃刻間急劇加速,根本就不受控制。
男人喜歡喜歡?
無非是財富和權力,以及賞心悅目的美女。
難道他想要……
想到自已既給不了他財富,也給不了她權力,自已就只有……鄭清楚的心跳速度越來越快,連耳根子都在發燙。
不等林東凡回話。
鄭清璇尷尬地把目光撇向一邊,做出無奈的妥協:“只要你肯放過我爸,給他留條活路,我……我……”
說來說去,她終究是說不出口,臉頰紅得跟個羞澀的蘋果似的。
林東凡饒有興趣地調侃著:“你什么?”
“我……”
當尷尬到無地自容時,鄭清璇兩眼一閉。
又將向扭向一邊,看向那空無一人的拳擊擺臺,聲音如烈女般悲壯:“你若是單身,我可以嫁給你,服侍你一生。這既是我的誠意,也是我的底線。如果你只是想玩玩,那抱歉,我鄭清璇不是你們男人手中的玩物。”
“這誠意,聽起來貌似很有誠意。”
林東凡含笑打量著鄭清璇的身材與長相,感覺上蒼對鄭滄海那個老匹夫還是很不錯,竟送了他一件這么溫暖的小棉襖。
眼看林東凡既不答應,也不拒絕。
鄭清璇強忍羞愧難當的尷尬,硬著頭皮追問了一句:“能不能給我爸留條活路?我向你保證,他以后絕對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不會再礙你的事。”
“不能。”
林東凡斂起那輕浮的笑容,遺憾連連地搖了搖頭。
頃刻間,鄭清璇的小心臟仿佛被人狠狠地扎了一刀,她凝望著冷漠無情的林東凡,眸子里漸漸泛起不受控制的淚光。
相對無!
林東凡無奈地說:“不是我不肯放過你爸,而是這個社會不肯放過他,他必須為他所做的一切,承擔后果。”
“可是他的生死,現在掌握在你的手上。”
鄭清璇顯然對林東凡那套高大上的敘事邏輯不感興趣。
但她的眼淚并沒有掉下來。
恰恰相反。
她倔強地把眼淚憋了回去。
盡管她的眼眶有些紅潤,當自尊放下時,她也不再感到尷尬。
她徑直凝望著林東凡的眼睛,反問林東凡:“如果你非要把我當玩物,逼我做出某種妥協,那你跟社會上那些人渣有什么區別?”
“你誤會了。”
“我也希望是我誤會了,可你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你在用一種高高在上的上帝姿態,逼我作賤自已。”
“跟我來,我帶你去看一場真相。”
林東凡懶得再做解釋,拿起扔在旁邊的衣服便走。
鄭清璇一愣,看著那把孤零零拍在架子上的車鑰匙,又看看那決然離開的背影,一絲迷茫躍然于臉上。
但她也沒猶豫多久,很快便抓起鑰匙追了上去。
夜色如墨。
鄭清璇沒有開自已的車,跟著林東凡一起上了勞斯萊斯。
車子駛離繁華市區,拐進城郊結合部的居民區,那是漁村的拆遷安置點。都是些臨時搭建的單層民房,獨門獨戶,保留著海邊漁民固有的生活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