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愛國這時瞪著一雙有著一個大黑眼圈的雙眼道:“場長,我們剛回來沒多久,還是人家津門的同志開吉普送我們回來的。”
“想了想,還是要第一時間給您匯報情況才是。”
肖衛國這時沒好氣道:“那也不能黑燈瞎火的站我門前呀,要是心臟不好,被你嚇到怎么辦?”
“快進來吧。”肖衛國錯身,將李愛國引入屋內。
李愛國剛一坐下,就迫不及待的說道:“場長,您知道我們后來遇到了什么事不?”
肖衛國這時正提起暖水瓶,給兩人分別倒一碗熱水,又從抽屜里拿出一整包沒拆封的大前門扔到桌上。
聞猜測道:“難不成地方的同志們不理會你們,把你們三兩語打發回來了?”
李愛國搖頭:“不不,那邊的同志很是配合,第一時間糾集了一個小隊的警力陪我們去到那晚的現場。”
“不過到了現場,我和一成驚呆了。”
說到這里,李愛國還停頓了一下,用低沉的聲音說道:“那里什么都沒有,那十八具尸體一具都找不見了!”
“要不是我和一成真的親身經歷過,肯定以為昨晚上真的什么都沒有發生。”
“不過現場還是留下了很多的血跡,這才讓地方同志相信了我們說的話。”
“我們又沿著周圍的村落實地考察了一圈,那些大隊干部全都反饋沒有這回事,自己大隊并沒有任何人死亡。”
“如此,萬般無奈之下,我們迫不得已,只能回來了。”
“場長,我現在也在懷疑自己,難不成咱真的沒遇到半路堵截,全都是咱一幫人做的一個夢不成?”
肖衛國點燃一支煙,吸了以后,驅散一些身體殘留的困意。
聽到李愛國的話,當即一個巴掌拍向他的后背道:“我看你現在在做夢還差不多,疼不疼?”
“額,場長你勁真大,疼!”
“疼就對了,這分明是出手的大隊,趁著我們走了以后,連夜把尸體全都搬走導致的。”
“你想呀,做下這等勾當的大隊,有膽量把事情放在明面上嗎?”
“要是真的讓上面抓住這個把柄,這個大隊所有的干部,全都要治罪,最輕的去農場勞改,嚴重的直接槍斃。”
“他們肯定會一推二五六,絕不承認這件事的發生。”
“說起來,咱要是留下幾具尸體,靠著尸體的身份,倒是能精確的找到這個大隊。”
李愛國之前只是沒轉過來這個彎,聽肖衛國這樣分析以后,這才恍然大悟的喊道:“我說呢,看到現場沒有尸體,和我們一起過去的地方干部,還放松的呼出一口氣,差點沒笑出來。”
“我那時候還以為他在笑咱集體做夢了呢。”
“現在看來,那些地方干部,也不樂意他們轄區出現這等惡劣的劫持四九國營單位的事件!”
“不過,那現在怎么辦?”
肖衛國用手敲擊著桌面道:“還能怎么辦,事情就這么過去了,可惜了那十九條人命,就這么死在一場毫無意義的劫持之中。”
“這可能也是他們的命吧!”
肖衛國閉眼回想,好似還能回憶起那些苦命人最后的表情。
他們的眼睛里,好似只保留著獸性,只有對食物的渴望。
希望下輩子,這些人能投胎到一個怎么樣都能吃的飽的年代吧。
他們到死時候的愿望,可能也就只有一日三餐吃飽肚子就很滿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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