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還有這么傻的人,多花三十只為了坐一趟臥鋪。
換票的中年男人就不一樣了,這票是單位給安排的,不花自己一分錢。
就這么白得三十塊,相當于一個工人的月工資了都。
換成糧食都夠自家全家人吃上一個月了,當然,是在有糧票的情況下。
代價只是自己需要坐一路硬座而已,他覺得很值,非常值。
肖衛國自然也覺得很值,去往哈兒市的火車,估摸著得走兩三天時間。
全都在硬座車廂坐一路,肖衛國估計自己能瘋掉。
臥鋪就不一樣了,心情好了,去車廂找人嘮嘮嗑,不想聊天的時候,來到廁所,一個閃身進入空間待著多舒服。
不過剛進到車廂,肖衛國就改了主意。
實在是太難聞了,一股腳臭味、男人身上半年沒洗澡的餿味、穿了幾年的棉襖那種味道混雜在一起。
讓肖衛國差點吐出來。
不過車廂里的大家伙感覺都很習慣的樣子。
這年頭能洗一次澡都是一件很優越的事情,就是到了幾十年后,九幾年的時候,農村人半年不洗澡也是正常的。
身上除了臉之外,其他地方堆積著一層層黑灰色的結痂,那不是受傷了,純粹是人身上的垃圾堆積而已。
至于棉襖也很正常,這年頭對棉襖可是很愛護的,冬天取暖就靠這么一身冬衣。
不是必要的情況,沒人會動不動就洗它,因為洗一次,棉襖的保暖能力就會下降一分。
肖衛國理解是理解,但是也實在不愿意委屈自己。
來到臥鋪的廁所以后,一個閃身進入到空間里。
引得這節車廂的列車員很是疑惑,他明明記得自己驗過這個床位的票了呀,為啥一直是空的呢?
去往哈爾市一共一千多公里,就算肖衛國坐的是快車,也整整用了兩天半的時間才到達。
隨著嘟嘟嘟的列車鳴笛聲響起。
這個車次的車緩緩停靠在哈爾市火車站的月臺上。
下了車,一股明顯比四九冷一些的空氣直吹臉皮。
這會正是倒春寒的時候,更別說比四九更加靠背的哈爾了。
肖衛國緊了緊身上深綠色的棉大衣,急忙往售票窗口趕去。
畢竟還有一程路要趕呢。
他現在還不清楚,到了大慶,該如何去往具體的打井隊。
只能到地方再說。
“同志你好,買一張去往大慶的火車票,要最快的那班。”
“兩塊三,你來的正好,一個小時以后有一班進站。”售票員吐著哈氣,對著窗口外的肖衛國說道。
肖衛國忙從口袋里掏出錢遞了過去。
“還沒問呢,去那里干啥呀,有介紹信嗎?”
“我是去探親,介紹信是有的。”
售貨員聞,想了想,直接給肖衛國一張票,擺了擺手讓排隊的下一個人趕緊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