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府大堂之內,氣氛凝重。
“許大人!”季鴻晟見到來人,當即厲聲開口,手里一枚玉簡,靈光流轉,其上刻著一個十分清晰的“魏”字印記。
他將玉簡重重拍在桌案上,發出一聲悶響。
“這禹振鴻是須界州天子府點名要的通緝犯,如今我持有銀牌巡察使魏處大人的調令,你一個銅牌巡察使,還有什么理由扣人?!”
季鴻晟聲色俱厲道,每個字都咬牙切齒。
他來了數次,每一次都被許綰用各種理由打太極,而且說得極為真摯還挑不出毛病,他早已憋了一肚子火。
今天,他帶來了他自認為的“王炸”。
官大一級壓死人!
銀牌巡察使的調令,足以壓垮任何一個銅牌巡察使的脊梁。
“哎……”許綰嘆了口氣。
出乎季鴻晟意料的是,許綰的臉上非但沒有絲毫慌亂,反而依舊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甚至嘴角還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皺起了眉心。
“季長老,您也來了許多次了。”許綰嘆了口氣,仿佛真的十分為難,緩緩道:“我早就說得很清楚,這禹振鴻涉及到一樁要案,事關一位大人物。沒有上面的要求,我絕對不敢放人啊。就看在誰都不容易的份上,您就別這么堅持了。”
又是這句話!
季鴻晟怒極反笑,他指著桌上的玉簡。
“這就是上面的要求!銀牌魏處大人的命令,你敢不從?!”
許綰看著那枚玉簡,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但也僅僅是驚訝而已,并未松口,而且他絲毫不慌。
銀牌巡察使罷了。
有紫金巡察使大人就在后堂,他慌個屁!
莫說只是一個銀牌,就算是來了一個金牌……許綰也依舊不放人。
此時季鴻晟死死盯著許綰那張波瀾不驚的臉,一種被戲耍的羞辱感直沖天靈蓋。
從最開始就是這個表情!
好像自己是只嘩眾取寵的猴兒一樣。
“好!好一個盡忠職守的許大人!”
惱羞成怒之下,季鴻晟再也顧不上天墟州的規矩,他猛地一甩袖袍,眼中殺機畢露。
“既然敬酒不吃罰酒,那就別怪我季府不給天子府面子了!”季鴻晟猛地轉身,朝著身后暴喝一聲:“來人!”
幾名護衛當即上前。
“去牢獄,把人給我帶出來!我倒要看看,誰敢攔!”
他身后幾名蓄勢待發的護衛應聲而動,身形化作殘影,直撲大堂之外的牢獄方向。
季鴻晟冷笑一聲。
雖說在天子府動手如同找死,但自己有調令在手,也算是有理!
季鴻晟冷眼掠過許綰,隨即一甩袖袍轉身準備前去牢獄。
“你們干什么呢?”季鴻晟一轉身,看到了站立在門口,飛彈沒有前進,反而顫顫巍巍退回大堂的護衛,頓時一愣,隨即怒道:“不聽我命令了是吧!我讓你們趕緊去把禹振鴻給我抓過來!”
“長老……”
幾位護衛聽到季鴻晟的暴喝,依舊沒有行動,繼續后退,給季鴻晟讓開了一條路。
“一群廢物!”季鴻晟剛放下的狠話,就被自己護衛這副熊樣給打了臉,頓時更加暴怒。
他大步上前,一把推開擋路的護衛。
“怎么了?難不成還有人敢攔路不成?我倒要看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