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祁同軍的話,賀時年的眸子沉了下去。
他來勒武快兩個月了。
但是黃廣圣從來沒有在他面前出現過。
如果黃廣圣真那么厲害的話,不應不知道,東開區的商業價值。
既然知道,卻沒有露面,這顯然不符合一個逐利商人的尿性。
賀時年道:“歸正傳,你剛才說在工業園區門口收保護費的那些地痞流氓都是金曼巴的人?”
“也就是說,不管上次半路攔截我的人,還是這次的小混混都是黃廣圣的人?”
祁同軍道:“對。”
賀時年道:“那這些人呢?你抓起來沒有?”
祁同軍道:“這正是我要匯報的情況。”
“我昨晚抓了三人,三人對于我們的問話有恃無恐,甚至不屑。”
“他們不承認收保護費,更不承認自己是黃廣圣的人。”
“只說我們要是有證據就拿出來,沒有證據抓人就是違法。”
“我后面聯系了龐主任,又一起去找了那幾家被收保護費的商販。”
“讓我和龐主任震驚和不解的是,他們全部人都說,他們之前搞錯了。”
“從來沒有人來收過保護費,也從來沒有人來吃東西不給錢。”
賀時年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眼神也愈發陰沉。
“人是昨晚抓的,然后你們是今早見的那些商戶老板嗎?”
祁同軍點頭道:“對,我們是今早十點半左右去見的。”
賀時年猜測,應該是昨晚祁同軍抓人后,有人去威脅甚至恐嚇這些商販。
讓他們閉嘴了。
否則不可能一夜之間就變卦,變成兩種截然相反的說辭。
“昨晚你們抓人的時候有沒有留下什么證據,比如周圍有沒有監控之類的?”
祁同軍搖頭道:“東開區百廢待興,監控還沒有覆蓋到那一片。”
“另外,我們抓的這三人,并不是在附近抓的。”
“而是其中一個開超市的老板提供了三人的信息后,我們去抓的。”
“但今早我們問這個提供信息的老板,他矢口否認,他說從來沒有提供過什么信息。”
“還說讓我們不要冤枉他,否則影響了他做生意。”
“對于相應的證據和所謂的筆錄,他也不承認,這一下子就讓我們尷尬了。”
賀時年聽著,陷入了沉默。
上次攔截賀時年那幾人,后面進行了治安拘留等處罰,拘留滿交了罰款后,就被人撈走了。
當時賀時年覺得,既然只是幾個小混混。
受到了處罰,交了罰款該放人就放人,也就沒有過多在意這件事。
此時想來,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說不定,黃廣圣掌握了一支有組織有紀律的打手。
也就是存在勒武縣地下陰暗面的惡勢力分子。
賀時年道:“現在怎么辦,你們派出所什么意見?”
祁同軍有些為難道:“這幾人我們可以再關一下,但時間到了我們還是得放人。”
“不過,這段時間,我會按照你的指示,加強聯防隊的巡邏巡查,防止類似的事情再發生。”
賀時年點頭道:“行,那些商戶老板一定是受到了威脅才不敢承認的。”
“你這段時間加強巡邏,然后注意收集相關信息,發現任何異常情況,立馬抓人。”
“當然,擒賊先擒王,既然知道這些人是黃廣圣的,你最好讓人暗中盯著他。”
祁同軍道:“嗯,這件事只能公安局出面,我們派出所無能無力,當然,如果需要配合,我們義不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