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顏色(9)
斯溶把小貓刺繡接過來,又舉高了些,燈光把它粗糙的輪廓給磨得光滑瑩潤了些,他又勾唇,眼上那道駭人的疤痕有了些褶皺:“還挺可愛。”
朝暈被夸了,開心得不得了,一個勁地問:“真的嗎?真的嗎?很可愛對吧。”
嗯,蠢萌蠢萌的,有一種鈍感的可愛。
斯溶把布料給折起來,雖然動作悠閑到像不經意,折得卻整整齊齊,一邊折了放進口袋里,一邊應:“嗯,可愛。”
“回去了,我餓了。”
朝暈攥著導盲杖,聽話地轉過身,慢慢地摸索著往前走,嘴里還和他說著話:“我接下來準備繡小狗,到時候肯定更可愛。”
斯溶就在后面跟著她,像是找到了什么樂子一樣,亦步亦趨,朝暈走,他也走,朝暈停,他也停,就那樣踩著他的影子前行。
刀疤和虎霸早就餓得饑腸轆轆了,先一步坐到了餐桌前,聽到朝暈說還要接著繡,都爭著搶著說:“我們到時候肯定不會再認不出來的,我們要是認不出來是狗,你就錘我們一拳。”
雖然他們這話說得很蠢,但是朝暈聽了還是笑了出來,連路都走斜了,斯溶就伸出手,扶上她的肩膀,輕輕一用力,朝暈就像一個小魔方一樣被轉了一個度,又探出導盲杖往前走,還禮貌地回應他們兩個:“好好好,等我們繡完小狗,給你們猜是什么動物。”
斯溶:………
兩個大蠢貨,一個小蠢貨。
不過,斯溶還是低估了兩個大蠢貨的愚蠢程度了。
三天之后的某個下午,等他們三個進了家門,朝暈又一手舉著自己的作品,搗著導盲杖向他們走過去。
見她又準備蹲下把導盲杖放在地下,斯溶搶先一步把導盲杖從她的手里奪了過來,簡意賅:“我拿著。”
朝暈一愣,而后緩緩地、淺淺地笑:“謝謝你。”
她騰出來一只手,把手上的布料展開,舉起來給他們看,迫不及待地問:“你們猜猜這是什么動物。”
虎霸和刀疤兩個大蠢貨已經忘了這一茬了,看到那歪歪曲曲的線條,一臉懵逼地撓了撓頭。
刀疤:“…蛇嗎?”
朝暈一滯,臉上的笑容僵住。
虎霸見朝暈臉色不對,又硬著頭皮說自己的猜測:“咋可能是蛇嘛!這,這一看就是雞!”
朝暈的笑容徹底消失了,把手上的布料收了回來,歪了一下頭,低落地問:“真的這么不像嗎?”
其實再怎么怪,也怪不到她頭上,畢竟,她自己都不知道狗長什么樣子。
斯溶輕嘖一聲,伸腿給他們兩個一人一腳,又重新抬眸看向朝暈手上的刺繡,聲音懶洋洋的:“小狗。”
朝暈的眸色一下子就亮起來了,語氣也明媚了些:“對,對,對,是小狗。”
虎霸這才想起來自己和刀疤前兩天給朝暈放下的大話,臉一下子就垮了,自己都不知道記性什么時候差成這個樣子了。
他瞪了一眼還盯著朝暈手上的刺繡、百思不得其解怎么會是小狗的刀疤,還不解氣地踹了他一腳,又帶著些歉意看朝暈,直爽地拍拍胸脯:“朝暈,你來給我們兩個一人一拳吧!你下次繡,我們一定能認出來是什么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