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把停留在鞋尖前不足一厘米便停了下來,緊接著就是機械淡漠的一句“抱歉”,拖把被收了回去,那一道略長的影子也從她的腳下穿過去。
朝暈愣了一下,:別偷看我啦(18)
她從來只在乎所有事物在他身上傾軋過的痕跡,至于事物是什么,從而何來,為什么而來,都不重要。
他再次僵硬地開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那、那很健康。”
“一點也不健康。”
朝暈努了努嘴,移目到鑲嵌在墻壁上的菜單上:“你有什么推薦的嗎?”
施亭玉沉默片刻,忽然湊近她。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向她靠近,人還未到,已經有淡雅清樸的香皂氣味連著提醒神腦的清涼薄荷味渡進她的鼻腔,好聞到讓人上癮。
朝暈一時間呆住,動也不敢動,不過青年在她耳邊說話的聲音很快蓋住了她的心跳聲——
“別在這里吃,難吃。”
那股子還未成型的悸動一下子就被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的想笑的沖動給淹沒了,朝暈抿唇,盡量控制住自己的笑意,但是看到施亭玉一臉認真地給出這么一個建議的時候,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青年身姿頎長,雙手握著拖把把,見她莫名其妙地笑起來,疑惑地歪了一下,不太清楚笑點在哪里。
“施亭玉!為什么廚房有腳印!”
一聲暴喝摧毀了兩個人之間和樂融融的氛圍,從廚房里面沖出來了一個中年男人,看起來灰撲撲的,感覺不太干凈。
施亭玉輕輕蹙眉,正對著他,身體幾乎把朝暈擋上,說話淡淡的,有一種人機感:“我拖過了,你自己上廁所非要拿根黃瓜吃,進去了踩臟的。”
每次自己做事都沒有一點記憶的嗎?
男人嘴角一抽,顯然是被懟到了,蠻不講理地大聲吼道:“你和我說這么多干什么?!我是讓你去拖地!”
“整天就知道偷懶!你再這樣,小心我扣你工錢!”
施亭玉被吵得耳膜疼,冷著臉揉了揉耳朵,也沒搭理他,拿著拖把往廚房走,只是走之前回眸給了朝暈一個眼神,示意她快走,這里的東西真的很難吃。
他一進廚房,男人才看到他后面還藏著一個客人,態度立馬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轉變,殷勤地問她想吃什么。
他剛才整那一出,直接讓朝暈沒了胃口,便也不去看菜單了,沖著廚房揚了揚下巴,似乎是隨口一問:“這個幫手一天工資多少錢?”
男人見他沒有要買東西的意思,立刻冷臉,大爺似的往旁邊一坐,開始炫耀:“25塊錢就雇來了,每天幾乎所有活都是他干的,我也樂得清閑。畢竟年輕嘛,干活細發!”
“……”
25?!
朝暈深吸一口氣,扯著敷衍的笑繼續問:“干活這么負責任,怎么接受這么低的工資的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男人偷偷看了一眼廚房,壓低了嗓音:“他爹,出了名的畜牲!要是跟那畜牲扯上關系,一般人還真解決不了!”
“有膽子要他,還離他家近,方圓百里就我這一家,你說他憑什么不接受?照這么說,我還是他恩人吶!”
朝暈沒搭理他自夸的話,自顧自地思考起來。
男人睨了她一眼,語氣不太好:“你誰啊?打聽他干什么?”
“小姑娘,你可別想著挖人,他爹你可是招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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