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天瞇起雙眼，“有意思！有意思！這位施主居然能夠擋下貧僧的黑蓮！”

“這一份心境若是放到我的那個時代，飛升恐怕也不是什么難事了吧？”

云冰漩扶住了蕭逸楓，目光鎖死在法天身上。

“法天！你為什么？當年我們一同護佑人族，你現在為什么要倒戈相向？”

法天臉上露出陰沉之色，呵呵笑了起來。

“為什么？當年我法天為了人族與妖族血戰，一生一世都在護佑人族，可我的下場是什么？”

下場？

眾人注視著他的頭顱，血跡斑斑的頭顱看上去猙獰詭異。

雖然不知道他經歷了什么，但想來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我被圍殺致死，尸體被妖族搶走。這我不怪你們，畢竟一具尸體罷了。人死道消，也算不得什么。”

“可我被帶到此處之后，又被秘法喚醒，不生不死，生不如死！”

“這么多年來，我尸首分離，身體被鎮壓于妖族祖庭之下，腦袋則是被當作了那誅仙戰艦的動力源泉！”

眾人聞感覺心臟跳慢了半拍。

怪不得法天的身體一出現就瘋狂向誅仙戰艦發起攻擊。

原來他的頭就在那誅仙戰艦之中！

“這么多年來，我其實一直都是清醒的！但你們清楚嗎？那種力量被不停壓榨，我卻無法反抗的痛苦！那種折磨，你們能理解嗎？！”

法天臉上閃過一絲猙獰之色，身上的黑色氣息也越發濃重！

云冰漩連忙道：“法天，我雖然同情你的遭遇，但我們那個時代，有幾個人能善終？”

眾人也不由想起了云冰漩死后還要以尸身鎮壓冤魂，妖皇亦是如此。

上古時期，到底發生了什么？

法天呵呵一笑道：“冰皇你不容易，我自然是知道的！但你終究是轉世了！”

“而我，千年萬年一直在這種狀態下，如果不是命尊相助，恐怕我現在還不能脫身而出！”

云冰漩沉聲道：“法天，你真要助紂為虐嗎？你知道命尊想干什么嗎？”

“我當然知道他們要做什么！”

“那你……”

云冰漩還要再說，法天搶先說：“命尊是想要毀去這一片天地，然后讓自己的小世界取而代之。”

“或許在很多人的眼中，這是一件罪大惡極之事，但在我眼中，或許這是拯救整個蒼生的唯一選擇！”

云冰漩皺眉道：“這不是唯一選擇，這天下蒼生該如何是好？”

法天卻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道：“這一方世界的蒼生，人族也好，妖族也罷。”

“這么多年來，妖族勢弱，人族之間紛爭依舊。甚至比之當年人妖大戰死的人還要多。”

“這般的蒼生，還有救的必要嗎？倒不如一切清空，重頭開始。天下蒼生盡死，便也不會這般痛苦了！”

“命尊說過，到時候，他會讓這天下蒼生在那新的世界之中重塑再生。”

“到那時他會讓我成為那一方世界的無上真佛，到了那個時候人人向佛，也就再無紛爭痛苦了！”

法天話音落下，云冰漩也不由得閉上了嘴巴，打消了自己勸說的念頭。

這和尚。

瘋了！

她認識的法天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念頭。

蕭逸楓苦笑道：“墨兒，別跟這瘋子廢話了，他已經徹底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