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下雨,屋子里昏暗了起來,點燃了油燈,屋子里才亮堂。
周鈺將筆墨紙硯收起來,順手將媳婦的書放到定制的書架上。
楊兮聽著雨勢皺起眉頭,“堤壩眼看著就要修葺結束,這場大雨推后了工期。”
周鈺也惦記河壩,河壩完成他們才安全,“希望是急雨。”
還好一場大雨是急雨,沒下一會就停了。
宅子里鋪了石板,楊兮又設計了排水系統,院子里并沒有積水,一場大雨反而將院子打掃一遍。
晚上飯菜很豐盛,慶祝入住新家,滿滿的儀式感。
周家搬到新家,整日忙碌給家里添置用品,楊兮兩口子沒有和村民接觸,楊三最近也不出去轉了,每日在家幫忙。
暖房前一日,鐘謹與鐘伯伯到了村子,對周家而意外之喜。
鐘衍一進門就老淚縱橫,“弟妹,你們怎么不去泉州,如果不是緣分遇到,我這心里如何能安。”
葉氏眼睛也紅了,“相公讓我們回祖籍,他沒提泉州,也是不想牽連大哥。”
鐘衍心里更難受了,“什么牽連不牽連,泉州離京城甚遠,徐琛能耐我何?”
葉氏聲音哽咽,“徐家勢大。”
周鈺接話,“徐家巴結上江千歲,我懷疑他已經投靠了江王。”
鐘衍擦干眼淚,政治敏銳的他,一臉的嚴肅,“為何提起江王?”
周鈺當時和鐘謹只說了亳州之亂,沒深說江王,南邊離京遠,消息也滯后,他扶著鐘伯伯坐下,“您坐下暖一暖,我再慢慢說。”
鐘衍比周淮年紀大,他今年已經五十有五,當年為了科舉成親晚,在權力圈子自保勞心勞神,整個人像六十歲。
鐘衍喝了熱茶緩和情緒,忍不住低聲咳嗽,病沒好利索他就急著趕路,還需要好好養養。
周鈺關心,“鐘伯伯還沒好利索?”
鐘衍擺手,“好的差不多了,你先說說江王。”
周鈺將有些發現講了,他沒自大的認為自己猜測全對,也想讓鐘伯伯分析分析,他并沒有提周炳的身世。
鐘衍聽完整個人都不好了,“江王早就收服景王了,這兩人騙了所有人,嫡子都舍得,他們還有什么舍不得的?”
周鈺也這么想的,為了皇位,他覺得江王什么都敢干。
鐘衍手抖哆嗦,寧為盛世犬不為亂世人,聲音悲痛,“北方亂民成了氣候,江王現在藏著,這是等亂民南下啊!”
只有亂民入京,才能以護駕之名揮兵入京。
周鈺,“您是怕京城有人與江王里應外合,給亂民大開京城方便之門。”
鐘衍贊許周鈺的敏銳,聲音沉痛,“亂了,亂了,徹底亂了。”
鐘謹給爹順氣,“爹,您想的再多也沒用,京城離我們太遠。”
鐘衍沉默了,兒子說得對,他們看透又如何,他們該說給誰聽?現在這樣的局勢,江王已經勢不可擋,京城又有誰能攔得住江王?
鐘衍深吸一口氣,“算了,北方亂起離我們還遠著,這幾年多做準備吧。”
目前南方還能安穩,日后再看吧。
我在古代當名師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