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口子想了一會,他們初來瑞州,對瑞州知府了解不多,更不了解瑞州的關系網。
楊兮有些困了,“你就這么將兒子丟給鐘伯伯了?”
周鈺一點都不心虛,“在京城他就獨門獨院,南下是沒辦法,現在房間多,他該自己住了。”
哼,哼,臭兒子和他們睡習慣了,這可不行,而且媳婦快要生了,兒子該自己住了。
楊兮動了動耳朵,“你聽,是不是又下雨了?”
周鈺聽的時候,雨已經下大,“南方的雨水真足。”
難怪水災年年有。
楊兮皺著眉頭,“這幾天的雨水有些多。”
“別想了,時辰不早早點睡。”
楊兮輕輕嗯了一聲,聽著雨聲沒一會就睡著了,住在熱乎的炕上,晚上睡覺踏實。
周鈺并沒有睡,他輕輕拍著媳婦后背,聽著窗外的雨聲,擔憂堤壩的情況,也不知道河上游雨水大不大,心里想著,明日去縣城一趟,請鐘大哥派人去向縣上游的河段看看。
周鈺有了打算,雨聲催眠,沒一會也睡著了。
兩口子睡著了,子恒噘著嘴一點睡意都沒有,小家伙想和爹娘睡,在京城爺爺教導他,他很早就獨立了,可孩子早熟也是孩子,與爹娘一起睡習慣了,他不想一個人睡。
鐘衍覺少,聽到雨聲不放心正房另一頭的子恒,拿著油燈進來,嘿,小家伙正睜著大眼睛看他,“下雨害怕了?”
子恒搖頭,“沒有害怕。”
他一路的膽子也練出來了,娘說鬼不可怕,只要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反而人才可怕,讓他出門在外不要信任何人。
鐘衍稀罕小家伙,“真不怕?”
子恒坐起身,不好意思讓爺爺一直站著,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鐘爺爺坐。”
鐘衍失笑,“還說不怕?爺爺坐著陪你,等你睡了爺爺再回去。”
子恒撓了撓光溜溜的腦門,他真不怕啊,算了,鐘爺爺年紀大了,爺爺一定是太孤單了,所以想他陪著,這么想爬起來從炕柜里拽出新被子,用力的扯到自己的被子邊,“爺爺,你也躺著。”
鐘衍心道,孩子就是孩子,自己住果然害怕。
子恒見鐘爺爺真躺下了,小大人一樣想,爺爺怕孤單要面子,他不能戳破。
最后鐘衍聽著雨聲睡著了,子恒依舊睜著大眼睛一點睡意全無,因為鐘爺爺打呼嚕,胖手捂著耳朵小臉上滿是后悔!
次日一早,鐘謹的長子,鐘煦從側房起來,爺爺生病他趕去照顧過,昨夜下雨心里惦記爺爺,對著守夜的小廝點頭進了正房,推開門沒見到爺爺疑惑了,轉過頭看向子恒的屋子。
鐘煦失笑,一定是小家伙害怕爺爺過去陪著了。
小心的推開門,果然爺爺就睡在小家伙身邊,爺爺上了年紀,還是第一次晚起。
子恒睡得四仰八叉的,子恒聽打呼嚕一直睡不著,后來實在扛不住了。
吃早飯的時候,周鈺兩口子沒見到子恒。
鐘衍摸著胡子,“孩子太小,自己住害怕,昨晚我陪著一起睡的,小孩子覺多,現在沒醒你們別叫他。”
周鈺將嘴里的湯咽下,不是,他兒子害怕?家里沒出事小家伙膽子就不小,出事后,他們盡量護著,兒子也見了不少丑惡,廝殺都經歷過,兒子怎么可能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