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新月費了好大力氣才把這筐活河蟹送到顧客指定的地點,結果她一看酒會上的來賓,全是她的熟人。
“我們沒點這種東西。”
莫家的管家走過來,捏了捏鼻子,沖付新月發號施令:“請你馬上離開,否則我就叫保安了。”
“不是,我不是來鬧事的,我真的是來送海鮮的……”
付新月還想解釋,酒會上一位賓客冷嘲熱諷道:“不管是誰點的,既然都送來了,就讓她拿進來吧,不然她好像拿不到送這一單的錢,人家還指望這點外賣費晚上吃大餐呢!”
“那個是付新月嗎?付家破產后,她都淪落到去送外賣了?”
“欸小孟總,你以前是不是還追過她來著?”
“我呸!一個渾身臭海鮮味的女人,誰追過她啊……她不是寧俊哲的未婚妻嗎?”
付新月聽著昔日熟人的羞辱,眼淚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轉。
下一秒,她看到了江寧。
江寧打扮得花枝招展,活脫脫就是上流社會的貴婦名媛。
再看付新月,穿著被海鮮弄臟的外賣員制服,昔日的千金氣蕩然無存。
江寧看到付新月在瞪自己。
她猜,付新月應該誤以為是她故意指派她來送海鮮,讓她當眾難堪。
然而并不是江寧做的。
雖說付新月害過她,但付新月現如今已經自食惡果,江寧不想把那么寶貴的時間精力全都浪費在付新月這種人身上。
不值得。
江寧收回視線,對付新月熟視無睹。
付新月恨得牙癢癢的,只聽之前羞辱她的人又說:
“欸說曹操曹操到,你看,寧俊哲這不是來了?”
付新月下意識扭頭,瞪大雙眼。
視野里,西裝革履的寧俊哲正走向酒會會場,身邊挽著一位盛裝打扮的女伴。
“那位是訊夢科技老總的孫女吧?我聽說他倆婚期都定好了。”
“不愧是寧總,靠這張臉甩了付新月,分分鐘就找到個更好的。”
付新月拽著那一筐海鮮扭頭就想跑,跑得驚慌失措。
她不能讓寧俊哲看到她現在這副樣子!
然而付新月力氣小,滿滿一筐活河蟹沒等搬走全部打翻在地。
這些河蟹少一只她別說是拿到工資,還得被扣不少錢。
付新月身上背著債呢,錢對她而比命都重要。
她徒手去抓河蟹,反而被河蟹夾得嗷嗷叫,狼狽不堪。
酒會上不少人笑得前仰后合。
“這次派對有意思,還有小丑表演呢!”
付新月連滾帶爬地抓河蟹,一直抓到寧俊哲腳邊。
她整個人一僵,然而寧俊哲只是嫌棄地瞥了她一眼,旋即挽著女伴的手繼續往前走。
付新月再也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
在付新月離開后,酒會上尖銳的笑聲消失了,每個人又做回紳士淑女。
江寧默默注視著寧俊哲帶著她不認識的女伴在應酬。
寧俊哲看起來恢復的很健康。
然而江寧卻感覺寧俊哲哪里變了,變得十分陌生。
楚情雪借口去洗手間,從陸鈞身邊離開。
走在金雀宮空蕩蕩的大廳里,她拿出手機給付新月發了條微信:
上次跟你說的事,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嗎?
楚情雪等了有一段期間,終于等到了付新月回復:
我做。
看到這兩個字,楚情雪的臉上頓時洋溢著奸計得逞的笑容。
沒枉費她匿名訂了那一筐河蟹,指定讓付新月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