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拿著備用西裝趕過來時,只看到了陸鈞一個人。
陸鈞光著上半身,孤零零地佇立在夜幕下——
看起來有些寂寞。
小張詫異。
“陸總,江小姐呢?”
一邊把備用西裝遞給陸鈞,他一邊問道。
“被白逸辰和顧蘭蘭帶走了。”
陸鈞說的很平靜。
然而小張卻平靜不下來。
江寧明明是他們陸總費勁千辛萬苦救出來的,憑什么便宜白逸辰和顧蘭蘭?
而且,他無法想象陸鈞竟然肯把功勞讓出去。
陸鈞迅速地把備用西裝換好,回到自己的車里。
“陸總,我們現在去哪?”
小張坐在駕駛位上,斜著眼睛瞄車后座上的陸鈞。
陸鈞臉色慘白,眼眶發黑,一看就是既沒睡好,又著了涼。
如果可能的話,小張想送陸鈞回家休息。
“問白逸辰,江寧在哪家醫院?”
陸鈞給出了指示,小張張張嘴,沒有多說什么,直接照辦。
帝王藍色的賓利駛向了白色雷克薩斯走過的路。
江寧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過來時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顧蘭蘭的臉。
顧蘭蘭眼睛都腫了,一看就沒少哭。
“阿寧!阿寧你可算是醒了,真是嚇死我了!”
顧蘭蘭撲到江寧的病床上。
當聽說江寧失蹤時,她是真的嚇壞了。
她和白逸辰找了那么久,卻一點線索都沒有,急得她一個勁兒掉眼淚。
最終還是白逸辰說最大的可能性依然是工地,他們才趕過去,剛巧陸鈞把江寧救了出來。
江寧當時渾身冰冷,顧蘭蘭隔著毛毯都被江寧冷得離譜的身體嚇到了。
送到醫院后,急診醫生說江寧嚴重脫水、失溫,身心都受到了巨大的創傷。
幸虧送醫及時,再晚一點,有可能就救不回來了。
顧蘭蘭一聽這話,忍不住后怕。
“阿寧,你有沒有哪里疼或者不舒服?我去給你找大夫。”
在顧蘭蘭問江寧的時候,白逸辰已經把大夫找來了,大夫為江寧做了初步檢查,江寧的身體已經基本無礙了。
病房里,不止有白逸辰和顧蘭蘭,還有皮特、袁裴和墨晏。
江寧聽說在她失蹤的時候,他們都有出人出力拼命搜尋她。
江寧對他們一一道謝。
本來皮特、袁裴和墨晏都想多在江寧的病房里待一陣子,然而袁裴太吵鬧,顧蘭蘭嫌他們人多會影響到江寧休息,于是把他們都趕走了。
墨晏臨走之前被江寧叫住。
“這是之前答應你的謝禮。”
江寧從手袋里拿出戒指盒。
墨晏把盒子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對男女對戒。
對戒設計款式簡單大方,卻又匠心獨運,有種獨一無二的高級感。
“你啊,都傷成這樣了,還想著工作呢?”
墨晏推了推金絲邊眼鏡,取出對戒中的男戒戴在了自己的右手無名指上。
但女戒他卻沒拿。
江寧怔怔地看著墨晏,只見墨晏莞爾一笑。
“另一枚你先幫我保存,寄存費我會付給你的。”
說完,他讓江寧好好養病,轉身離開了病房。
病房里終于不像之前那么擁擠了。
顧蘭蘭出去打電話,只剩下白逸辰和江寧大眼瞪小眼。
“謝謝你,白逸辰……”
江寧蒼白的臉上浮起一絲微笑。
然而白逸辰卻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