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鈞這次把電話接起來。
“鈞不好了!”
從聽筒里傳出的喊聲宛如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江寧內心剛剛燃起的熱情。
“我媽出車禍了,是警察局那邊聯系我的,鈞,萬一我媽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可怎么辦吶!”
電話里楚情雪的聲音都快急哭了。
江寧看到陸鈞面露不快,卻還是安撫楚情雪:
“你先別著急,我馬上就過去。”
掛斷電話,小張剛好從陪護室里走出來。
陸鈞在離開之前對江寧說了句:“你好好休養,我之后還會來看你。”
江寧沉默,塑料珠小兔子鑰匙扣把她的手心硌得生疼。
看樣子,她果然又自作多情了。
無論什么時候,陸鈞在乎的人都還是楚情雪。
夜幕下,陸鈞坐進車里,小張負責開車。
直到最后江寧都不知道,那個塑料珠小兔子鑰匙扣其實當時就被集裝箱壓壞了。
是陸鈞把那些斷開的塑料珠一顆一顆地串聯起來,親手編成了原本的小兔子形狀。
小張一邊開車一邊欲又止。
他不知道陸鈞到底怎么想的。
他想問,但以他的立場又不能問。
小張不曾有過初戀,所以他也無法理解陸鈞——
初戀,真的那么重要么?
夜深人靜。
病房里只有江寧一人,護工在隔壁陪護室,已經睡著了,呼嚕聲吵得江寧睡不著。
江寧躺在病床上,手里的手機屏幕一直亮著。
現在的陸鈞在生死關頭還會救她……
但她想,很快,陸鈞對她就該只剩下恨了吧!
警察局里,有陸鈞坐鎮,對方家屬又拿到了巨額賠款,便不再找范雅麗的麻煩。
電話里楚情雪說的出車禍聽起來更像是范雅麗被人撞了。
可實際上,是范雅麗開車撞了別人。
對方一開始不依不饒,警察也公事公辦。
楚情雪正好愁沒有借口找陸鈞幫忙,這下子既幫到了范雅麗,也成全了她。
“哎呀鈞,這次可多虧了有你。”
范雅麗滿臉堆笑,把楚情雪往陸鈞的身邊推。
“情雪,鈞幫了我們這么大的忙,你可得好好謝謝鈞……”
看到范雅麗沖自己使眼色,楚情雪心領神會。
“鈞,我知道一家新開的會所,我請你去喝杯酒,你總不至于不賞臉吧?”
楚情雪甜膩膩地問道。
如果是從前,她根本不必說后面那句話。
但現在,她不確定陸鈞會不會同意,所以多少給陸鈞施加了點壓力,尤其是在她母親面前,她都這樣說了,陸鈞總不至于一點面子都不給她。
陸鈞沉默的時間不算長,答了聲“好”。
楚情雪暗暗地在心里竊喜。
陸鈞開車,楚情雪坐在副駕上,兩人到了會所。
楚情雪已經打定主意了——
今晚她不會回家。
不會回自己家。
會所包廂里,楚情雪一上來就點了兩組黑桃a。
陸鈞微微皺眉。
“就我們兩個人……要喝這么多?”
“你喝不喝我不管,但我要喝。”
楚情雪二話不說拿起一瓶黑桃a就往自己的嘴里灌。
“你這是干什么?”
陸鈞把酒搶下來,只見楚情雪紅了眼眶,聲音伴著哽咽。
“鈞,你真的不愛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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