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時初也沒隱瞞,“醫生私下找過我,說你的狀態不太對勁。”
幼時被母親拋棄,被孟伶養了幾年又被生母破壞,他始終都是孩子堆里特殊的那個,再后來母親的糾纏,他被連續退婚,本就成了圈子里眾所周知性格古怪難以接觸的大少爺。
這次裴光年病發,又讓裴錦淮陷入愧疚和自責,桑蘭還幾番鬧事。
若不拔除這個毒瘤,裴錦淮必定會走上裴光年的老路。
“抱歉。”裴錦淮的聲音虛浮縹緲,就像是沒有根的浮萍。
孟時初瞇起眼,“你道什么歉?跟你有關系嗎?”
“她是為了我。。。。。。”
“她不是!”孟時初的聲音重了一些,“她能在桑家立足,是因為你那兩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妹妹能力出色,桑家正好人丁稀薄能為之重用,否則你以為桑家能讓她帶沒名沒分的外室子回家?”
“裴錦淮,她在報復你,報復你認了我的母親,報復你沒有向著她,報復你不能為她所用!”
“如果你總是想著她生下你,你就欠她一輩子,那么你總有一天會像父親那樣躺在那里不省人事。”
“對你,我只勸這一次,畢竟我媽當年帶過你,我也喊了你這么久的哥,我也挺希望你振作不走爸的老路。”
說著,孟時初站起身,“我這邊肯定會跟桑蘭算個明白,你要是幫她我不阻止,各憑本事。”
若他真要幫,就看是他護得住,還是她打得狠。
她還挺期待的。
裴錦淮沒有說話,孟時初也沒有多逗留,拿起自己的筆記本和平板離開了房間。
門被關上,裴錦淮雙手捧住手中水杯,水的溫度透過玻璃傳進手中,就像是他曾觸及過的溫暖,在他荒涼的心中開辟出了一方花開之地。
敲門聲響起,助理進來,手里拎著飯盒,“大少爺,家里給您熬了粥,醫生說您的胃一定要好好養,飲食務必要規律。。。。。。”
助理將粥翻進碗中,擺開小菜,遞上筷子。
裴錦淮沒有伸手接,還捧著那杯水。
助理擔心,再次開口,“大少爺您吃點吧,小姐剛剛還叮囑要讓您好生休養,裴家還有那么多事等著您操心。”
裴錦淮猛地抬頭,目光里噙著濃烈的期待,“她真這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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