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沒什么事的話,醒來之后就是都躺在床上刷視頻打游戲,如果不是需要上廁所,在吃飯前都不可能離開床。
聊了幾句后,林深問他們想吃什么,可以從學校外面幫他們帶。
大概是照顧女兒習慣了,遇到這種生活不能自理的寶寶舍友,林深的當爹屬性大爆發,想順手照顧一下。
在聽取爹聲一片后,林深讓他們把想吃的東西發在群里,一會兒回宿舍的時候給他們帶,到時候給錢就行。
掛了電話,林深拿著手機看舍友們發來的消息。
都是些蓋飯和炒飯,隨便找家店就能全點齊了。
把手機揣回兜里,林深稍微偏開傘看了眼天空。
雨勢一點不見小,反而還越來越大了。
動作得快點才行,如果雨太大的話撐著傘也不方便。
心里這樣想著,他加快腳步。
與此同時。
校門口。
鹿可可被困在保安亭。
她憂愁地望著外面的雨幕,然后把視線落向路對面。
祿源大學的外邊是一條雙向六車道,路中間是隔離護欄,正對祿源大學門口有條斑馬線,可以通過隔離樁去到路對面。
同事一會兒會開車從路對面那條道過來,鹿可可得去到馬路對面等才行。
她只需要從斑馬線上過去,經過隔離樁去到路對面就可以。
目測二十米左右的距離。
可就是這樣沒幾步路的距離,在雨幕的烘托下,變得遙不可及。
最主要的還是……鹿可可沒有傘。
總不能讓同事開車繞幾公里調個頭過來專門接自己吧?
她也不好意思一會兒讓同事撐傘過來接自己過去。
她也想過找保安借把傘,可是保安亭里的傘都被剛才沒傘的同學借完了,一把不剩。
鹿可可望著外面灰蒙蒙的雨幕,眼里憂愁。
一會兒同事就要來了……
她又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然后再望望天空。
雨勢一點不見小。
路對面也不算遠,只要跑到那邊的房檐下就行。
跑快一點的話……衣服應該也不會淋濕太多。
只有這樣了。
沒事的,跑快點就行。
鹿可可在心里反復給自己做心理工作。
片刻后,她堅定眼神,望著路對面的目的地,拿緊手里的包。
深呼吸一口氣后,她身子前傾,整個人就要跑出保安亭。
幾乎是同時,當她踏出第一步闖入雨幕中的時候,頭頂上,跟隨著她,一把傘隨她前行,遮住風也擋住雨。
她縮著腦袋,都做好了迎接冰冷雨點的準備,然而從頭頂上傳來的,只有密集又緊促的鼓點聲。
她停下腳步,本能抬眼看去,傘骨被震得微微發顫。
然后回過頭,只是一眼,她整個人都定住了。
又是那張讓她無法平靜的面龐——林深。
當然了,雖然名字相同,但她很清楚,這只是女兒的同學,不是她日思夜想的那個人。
可是……清楚又有什么用?
哪怕只像三分都會讓她失了神,更何況長得一模一樣。
她望著林深,這些年壓在心底的情緒不斷沖擊心門。
哪怕她拼命克制,眼眶也還是隱隱變紅,鼻腔里一陣又一陣的酸楚。
這些年……真的很難。
她有很多話想對林深說。
兩人面對面,靜靜佇立。
被喧囂的雨聲重重包圍。
傘下這片小小的空間,像是風暴中心被遺忘的孤島。
此時此刻,不是世界下起了雨他撐起了傘,而是他用一把傘隔絕了整個世界。
時間好像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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