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張明華和楊峰他們走了之后,也和張君回到了車里。
和我不一樣的是。
張君性格灑脫很多,剛上車他便抹了一把冷汗,接著側頭對我說道:“好他媽險啊,差點我就要走寧海去年的后路了,還好把楊峰這孫子給嚇住了。”
我聞看向了張君。
說實話,我挺羨慕張君的,翻臉的時候,身上有江湖豪杰的氣質,私底下的時候,又能以一種很輕松的語氣把事情給揭過去。
我不行。
我心思重,事情想的多,喝酒總是清醒,理智,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接著我突然眼神莫名的看著張君問道:“我剛才是不是很丟人?”
“哪丟人了?”
張君聞愣了愣,詫異的看著我。
“被楊峰的那句話給嚇到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心情復雜,我在面對張明華的時候,我是怕的,心里也充滿不服氣,憑什么他要讓我在房地產行業混不下去,我就混不下去。
我真的很不服氣。
也近乎呢喃的在心里對自己說,我一定要爭口氣,做出點成績來。
但對楊峰不行。
我知道楊峰的背景,也知道他在公檢法關系多么硬,這和普通職能部門不一樣,公檢法三個部門可以包辦你從無罪到有罪的全部過程。
公安口逮捕。
檢察院起訴。
法院判刑。
從前幾天王文和山東小龍的事情上,我也認識到了楊峰在這幾個部門關系有多么的強橫,要不是最后在法院不是鐵板一塊,有人跟楊峰打招呼的人唱反調,不要說山東小龍了,王文也出不來。
所以剛才在楊峰威脅我完后,我沒說話,不是來不及,而是我真的有點忌憚他。
但轉頭一想,我又覺得自己有些丟臉,居然在關鍵時候慫了,而張君沒有,雖然說張君后面也低頭賠著笑臉跟楊峰賠禮道歉了。
但他的低頭跟我的低頭不一樣。
他是在震懾住了楊峰,然后才低頭道歉的,他是為了給楊峰一個臺階下,好把事情揭過去。
張君其實是知道我說丟人是什么意思的,只不過他裝不懂而已,現在在看到我臉色不怎么好看之后,他依舊故意佯裝不懂的對我說道:“這有什么丟人的,不過就是低個頭而已,我剛不也一樣低頭了嗎?”
“我們不一樣。”
我搖了搖頭:“楊峰剛也被你嚇住了。”
“有什么用?我不是還得低頭?”
張君見我什么都看出來了,也就不再掩飾了,對我笑著說道:“我是賊,他是兵,注定我不是他對手,除非說我真的不想好好過日子了,去跟他死磕,又或者說他非要把我往死里整,我沒辦法了,去報復他,但這太極端了,左右是我吃虧,要么我在沒之前,讓烏斯滿拉他做墊背的,要么他隨便找個罪名給我扣上,判我個三五年,這種是最頭疼的,跟他玩命吧,不值得,三五年后我就自由了,錢沒花完,小孩也小,可是忍氣吞聲吧,我又不甘心,但又只能忍氣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