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呂將軍,能換來兩年軍糧,這筆買賣劃算。
裴青禾和時硯對視一眼,眉頭舒展,慢悠悠地看向呂將軍:“那就請呂將軍修書一封,讓人送銀子來。我裴青禾素來有信譽,拿了銀子就放人。”
呂將軍感動得熱淚盈眶,連聲應道:“是是是,我這就寫信。”
“呂將軍只顧自己,就不管被俘虜的范陽軍將士了?”裴青禾的聲音再次響起。
呂將軍面色又白了幾分,忍著右肩傷處的劇痛,低聲下氣地應道:“六姑娘想怎么樣?”
裴青禾微微一笑:“那就看呂將軍有多少誠意了。”轉頭問裴燕:“今日俘虜了多少人?”
裴燕撓撓頭:“還沒細數。”
時硯接過話茬:“庫房里一共有五百多俘虜。現在蕓姑娘又俘虜了兩百多人,加起來有八百左右。”
范陽軍來了四千人,經過一天的慘烈廝殺,戰死的至少有五成。被俘虜了八百左右,還有一些四散逃竄,不知逃到了何處。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裴家軍太缺戰馬了!根本沒條件追殺逃兵!
裴青禾語氣中流露出些許遺憾:“可惜,要是有馬就好了。”
裴蕓笑吟吟地接了話茬:“范陽軍的戰馬死傷不少,也被俘虜了一批。被我帶回來的,就有兩百多匹馬。”
裴青禾欣然點頭:“好,將俘虜來的戰馬都送進馬廄里,讓趙海他們喂頓好的。”
呂將軍聽到這兒,哪還有不明白的,立刻道:“范陽軍里還有五百匹戰馬,我通通獻給六姑娘。”
裴青禾立刻和顏悅色起來:“呂將軍一番美意,我就卻之不恭了。”手中長刀一揮,刀光如閃電般掠過,呂將軍雙手的繩索就被斬斷。
雪亮的刀鋒,倒印出呂將軍慘白的臉。
金銀沒了,還能再去搶。這五百匹戰馬送出來,可就徹底沒了。沒了戰馬,就沒了騎兵,失去了突襲的能耐。連傳遞送信也十分不便。原本就戰力平平的范陽軍,以后對裴家軍再無威脅。
范陽軍的軍營里確實還有幾千兵。裴青禾顯然不愿遠道去打范陽軍,逼著他吐出好處,換回生路。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根本沒有和裴青禾談判的底氣勇氣。裴青禾剛才那一刀稍微往前,就能捅破他的喉嚨,讓他變成一堆爛肉。
“呂將軍右肩受了傷,不便提筆。”裴青禾十分體貼:“我讓人來給呂將軍治一治外傷。等傷好了再寫信不遲。”
呂將軍恨不得立刻離開這見鬼的裴家村,立刻應道:“我還能動,先寫信,再治傷。”
時硯隨身帶著炭筆和紙,拿出來放到呂將軍面前。
呂將軍忍著劇痛,勉強抬起右手,握緊炭筆,歪歪扭扭寫了幾行字。疼得額上冷汗直流。
時硯將信呈到裴青禾面前。裴青禾目光一掃,略一點頭。裴蕓立刻去提了兩個身體完好沒受傷的俘虜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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