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了一下:“誰告訴你的消息?”
王瑤能夠深更半夜找到這里,肯定已經對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有所了解。
“你朋友。”王瑤沒好臉色的道:“多大的人了,怎么還能因為這種事情進局子?”
“真不是故意的啊,我也沒想到那個瓶子威力這么大,再說當時那種情況我下手不狠點,說不定跑都跑不掉。”
“服了你了。”
“李思雨跟你說的這些?”
“嗯。”
我奇怪李思雨又是怎么知道我被派出所扣下的事情的,畢竟派出所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家,除了我自己,根本就沒人知道這事兒。
“她人呢?”
“在醫院去跟那人談判去了。”王瑤掃了我一眼:“放心,有派出所的民警跟她一起去。”
我這才松了口氣。
“現在你可以說說了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能讓我旗哥這么怒發沖冠?”
我示意她給我一根煙,她點了支隨手塞我嘴里,然后看著我,催促我快點講。
我一邊吸著煙,這才將事情的前因后果仔細的說了一遍,包括我家跟黃毛一伙人的各種恩怨矛盾,一直講到今天在燒烤攤時發生的事,聽得王瑤不斷的罵人。
“情況大概就是這樣。”
“打的好,這幫社會垃圾,怎么不直接打死他們??”王瑤怒罵道。
我無奈:“算了吧大姐,別說打死人了,你看,現在打瞎了一只眼睛我都跑不掉。”
王瑤看著我腕上的手銬,總算平靜了一些:“你也不要太上火,對面那人自己也不干凈,何況他沒馬上要求立案,肯定就是想要錢嘛。”
她拿出手機看了一會兒,說道:“我能拿出三十萬左右,可以先借給你用。”
我復雜的看著她,聽完并沒有任何喜悅的感覺,而是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我想到自己前兩年自怨自艾的時候刻意從這些老朋友的世界里人間蒸發,可人家現在卻絲毫不計前嫌,反而這么不遺余力的幫助我。
我當時的行為真t一難盡啊。
三十萬,別說一個整整兩三年都沒怎么聯系過的朋友,就算是一家人都未必愿意拿出來。
就比如我家,我相信我爸身體如果還沒出問題,他肯定會努力的籌錢。
但就我現在這個家,別說是三十萬,就是三萬,楊曉芬和張揚估計都不愿意給我湊。
王瑤打了我一下:“你啞巴了,說句話啊。”
“我看算了,坐牢就坐牢吧,一切按照法律流程走就行,你也別借我錢,讓李思雨別忙活了,因為我的經濟情況你是清楚的,這錢你借給我,我真不敢保證十年內能還。”
王瑤聽完,既沒有罵我也沒有數落我,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離開房間到外面打電話去了。
她走大門的時候,我感覺心里很輕松。
我真是這么想的,要是那個雜種真找我要個百八十萬,我還不如就在監獄里蹲幾年算了,我不覺得負債百八十萬的感覺會比坐牢輕松,這玩意不是房貸,一天沒結清就會時時刻刻讓我覺得壓力如山。
再者就算王瑤愿意借我錢,我也不可能籌集得到剩下的數目。
不久,王瑤回到屋里,和她一起的還有剛從醫院回來的李思雨。
李思雨沒有語,只是眼神復雜的看著我。
王瑤道:“現在的情況不是太好,那個雜種少了一百萬不松口,張旗你現在有籌錢的能力沒?”
我已經打算破罐子破摔,直截了當的說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