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兩個人即使在一起了,將來也會因為各種現實因素而對對方產生諸多不滿,最后蘭因絮果,鬧得不歡而散。
李思雨看了我很久很久,最后終于輕輕點頭:“我懂了。”
……
從她家離開,回到出租屋,我心里有點發堵。
我很煩躁,也很低落,甚至某一個瞬間我覺得王瑤的話是對的,我這種人就不應該死皮賴臉的待在城里,我應該回到生我養我的那個小鎮上,那里才是屬于我的天地,我可以在那里找一個平凡、普通、且看得上我的姑娘,在那里娶妻生子,安度一生。
原本我的人生最近因為開發app的事情而被注入了一些新的希望,可是此刻我又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當中。
我什么都不會,在這方面可以說是個睜眼瞎,沒錢沒背景,整件事全靠小胖一個人出力,他只要某天覺得不爽了、虧了、撒手不做了,我這個看似不錯的想法立刻就會胎死腹中。
而且即使小胖最后真的一個人把app給整出來了,我又憑什么能把這玩意給推廣出去?這中間需要經受的考驗我真能承受得住嗎?耗費的大筆資金又從哪里來?
在我陷入自我矛盾、自我拉扯的時候,‘西城肥墩’忽然又給我回了信息。
:我沒有報警,不過事情已經解決了,謝謝你關心。
我本來不想再回她,可是過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回了一條:怎么解決的?
李思雨:我前男友剛剛過來了一趟,把貓的原主人打發走了。
我看到這句話總算莫名的笑了一下,回:那你前男友還挺閑的,他該不會是想跟你復合吧?
李思雨:……
:我和我前男友關系比較復雜,總之他不是來找我復合的。
我本來想發一句‘既然是前男友,那我這個網友還是有機會的對嗎?’
可想到之前在她家客廳里的對話,我還是放棄了,我覺得我不應該在網上像個老鼠一樣的隱瞞身份跟她嘰嘰歪歪,這樣的行為沒有任何意義。
我沒有再回,于是這個對話框的聊天內容也就止步于此。
我躺在沙發上繼續發呆,扭過頭看著黑魆魆的窗外,遠處沒有繁華的城市街區,只有城中村一棟棟低矮樓房在黑暗中聳立,幾盞昏黃的孤燈折射出獨立于這座城市之外的寂靜。
現在這個時代,如我這般在這座房價并不高的城市里‘打拼’了數年的青年人,依然住這種舊房子里的真的不多。
說白了,工作幾年之后還住這種地方的,都是沒什么本事的人。
我可能是我們這棟樓唯一的還算年輕的人,其余的都是一些風燭殘年的老頭老太太,每天在樓下坐成一排排,早上來,晚上散,就跟npc似的定點刷新,外面甚至給樓下那片老人們聚集的空地取了個頗具惡意的名字,叫‘等死壩’。
老人和沒本事的人,其實本質上都是逐漸被社會邊緣化的人。
這段時間發生的許多事,都令我不想再繼續當一個被社會邊緣化的人,可是我已經蹉跎掉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十年,現在的我,到底該怎樣才能有機會追上別人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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