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那是我們住在出租屋的第五年,我們第一次因為現實問題而爆發激烈的爭吵。
在爭吵結束的半個小時后,她收拾好東西,抱著我們一起養的狗豆豆,看著我說:“張旗,我想我們都應該冷靜冷靜,我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在廣州,過陣子你來找我好嗎?我們不分手。”
我當時躺在沙發上木然的抽著煙,一句話都沒有跟她說,直到她帶著失望沉默的離開。
又過了幾天,爭吵的怨念似乎在慢慢淡化,我們于是又隔著網絡恢復了聯系,開始了所有感情當中最薄弱,也最難維系的異地戀關系。
期間還算和平,只是平靜的湖面下早已暗流洶涌。
直到大約半年以后的某天,狗豆豆突然走丟,所有積怨已久的矛盾至此徹底爆發,我們才真正的分了手。
我當然知道鄭雪對我是真心實意,否則也不會在我身上浪費那么多年的青春,但王瑤說鄭雪的愛很熱烈……說實話,我并沒有很清晰的感覺到。
也許是她的性格如此,她給我的感覺總是淡淡的,但我明白她愛我,至少在當年是愛我的。
我的不不語讓王瑤很莫名的笑了笑,然后說道:“周末早點來我酒吧。”
說完她便掛斷了電話,我拿著手機,心里有些說不上來的復雜情緒。
之后的幾天都是下雨,連續的降雨也徹底驅走了這座城市所剩不多的炎熱,我也穿上了長褲和長袖,時間來到十月份。
這幾天全國都沉浸在舉國歡慶的氣氛當中,而我的網約車業務也迎來了今年的一個高峰期。
但說實話,可能是我這個人有點容易怠惰,自我從王瑤那里借了兩萬塊錢還給李思雨過后,我對于跑網約車賺錢這件事就沒有那么上心了。
也許是我覺得王瑤的錢不用那么著急還,又或許是我明白開網約車哪怕一天開二十四個小時也永遠無法讓我的生活真正改善,這幾天我都是懶洋洋的賺個三四百,下午六七點就收車,要是換成前一陣我肯定要跑到晚上十一二點才回家,如果努力點,國慶這幾天應該每天都能賺七八百乃至更多。
而這個期間我也沒有再跟李思雨有過任何形式的聯系,包括在網上用那個她并不知道我身份的賬號跟她閑扯。
十月五日,我從下午四點開始就沒有再接單,直接把車開到了王瑤的酒吧外面。
今天的酒吧早早的就開門了,但是并不營業,吧臺里依然是只有王瑤一個人,這里實際上已經成為我們的飲酒自留地。
我把買來的蛋糕遞給她,結果她居然順手就拆開了盒子,拿勺子瓦著吃了起來。
這一舉動看得我一陣疑惑:“大姐,這是生日蛋糕啊。”
“我知道啊,但是今天不就是我生日嗎?我的蛋糕我還不能吃了?”王瑤混著奶油吃了一顆藍莓,奇怪的看著我。
我笑了笑說道:“我記得以前你過生日不是最注重儀式感么?非得要等到零點才吹蠟燭許愿,然后切蛋糕,還非要所有人一起給你唱生日歌才行,不唱就不分。”
“你那說的是哪年哪月的我啊?”王瑤有些無的說道:“這幾年你都沒跟我一起過生日好吧,我早就不搞這些了。”
我只得點了點頭,忽然想起第一次來這間酒吧的時候,我在外面認錯了王瑤的背影和歌聲,當時我還很堅定的跟李思雨說,那個抱著吉他唱歌的姑娘絕對不可能是王瑤。
可事實證明那就是她。
只能說每一個人都在變,只是我一廂情愿的把曾經當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