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國公夫人聽到這話深感欣慰。
這孩子,是個知恩圖報的。
他們將她認作義女,主要也是希望她能多陪陪敦兒。
畢竟敦兒已經很久沒有那么開心了。
若她嫁了人,有了婆家,便不能隔三岔五去國公府照看兒子了。
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成婚不急,但尋摸好郎君還是得抓緊時間的。烈國公夫人莞爾一笑。
畢竟好兒郎早早就會被人定下了。
晏逐星雖然無意成婚,但也不好拂了她的美意,只是笑著點了點頭。
小姐,該喝藥了。雙鯉將藥送了上來,打斷了兩人的閑談。
看到藥,烈國公夫人想起了剛到玉瀾院時他們那個兵荒馬亂的陣仗,趕忙追問:先前沒來得及問,究竟發生何事了,你怎么會吐血
晏逐星還沒開口,雙鯉眼珠子一轉,就搶先哭訴了起來。
還不是衛國公夫人羞辱我家小姐。
她一邊抹眼淚一邊把先前竇淑容說的那些話活靈活現地重復了一遍。
她現在演起這些哭戲來,得心應手。
晏逐星看著忍俊不禁,但意識到自己的情緒不對,趕忙壓了壓唇角,將臉埋到藥碗中仰頭將藥喝下。
再放下碗時,臉上沒了笑意,全是委屈和傷心。
烈國公夫人聽著雙鯉的復述,頓時勃然大怒:有她那樣的婆婆,誰家會把女兒送去受罪啊。
晏逐星贊同地點了點頭。
她也是這么覺得的。
烈國公夫人趕忙安慰晏逐星:好孩子。你別怕,有干娘在呢。她若再說這些混賬話,你就告訴干娘。就她那樣還想給兒子娶高門貴女,我呸。
早些年裴明鏡確實是個香餑餑。
京城里許多人家都想將女兒許給他。
偏衛國公夫人竇氏是個挑剔嚴苛的主兒,幾次相看都未相中合適人選,反倒把國公府嚴苛的規矩傳了出來。
新婦晨昏定省一日不可缺。
卯時就要梳洗侍膳,巳時需得將中饋賬冊謄抄查閱,酉時三刻還得攜賬冊稟事,戌正二刻又要給祠堂的長明燈添足燈油。
據說犯了錯還得去祠堂跪地罰抄《女誡》,每錯一字加罰三頁。
縱是當朝皇后,嬪妃們去未央宮請安也不過五日一回,哪里像她這般嚴苛。
家世相當的情況下,誰愿意讓家中嫡女去遭這個罪啊。
可偏偏竇氏又不愿意降低自己的要求,非說自己當初能做到,為何新婦做不到。
挑來挑去,愣是從裴明鏡十五歲挑到了現在,也沒挑到一個滿意的。
晏逐星還是頭一回聽到那么多密辛,她被烈國公夫人的話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問道:不是說太后很偏疼裴大人么,他至今未娶,太后不著急么怎么不給他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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