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長菁拉開院門，臉上的笑容卻在下一秒，瞬間凝固。

門外站著的是程家爺爺奶奶，還有小叔程紅旗和小嬸方桂芬。

程長菁滿臉錯愕，失口問道：“奶？爺？你們……怎么來了？”

雖然她聽月寧說爺奶可能上門，但沒想到會這么快！

她太震驚了，一時間竟忘了讓開路，就那么愣愣地堵在門口。

程奶奶那張布滿皺紋的臉瞬間就沉了下來，伸手就推向程長菁。

“擋著路干什么！杵在這當門神啊？沒一點眼辦見！”

程奶奶在鄉下干了一輩子重活，手上的力氣極大。

這一下，又狠又重。

程長菁毫無防備，整個人被推得向后踉蹌幾步，肩膀重重地撞在了而后的墻上，肩膀撞到墻上的掛鉤。

“嘶——”

她痛呼一聲，下意識地捂住了被撞疼的肩膀。

程奶奶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嘴里還嫌棄地啐了一口。

“嬌氣包！碰一下就叫喚！”

程長菁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委屈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可她性子軟和，從小被教育要孝順長輩，就算被推了，也只是咬著嘴唇，一個字都不敢反駁。

灶房里，程月寧聽到程長菁的聲音，就放下鍋鏟，通過窗子往外看。

當她看到程長菁被推地撞在墻上，一股怒火“轟”地一下，從她心底直沖頭頂。

而她的爺爺奶奶，正帶著小叔小嬸，像巡視領地一般，大搖大擺地踏進院子。

程奶奶一進來，就扯著嗓子大喊。

“老大媳婦呢！人死哪去了！我們這當長輩的大老遠來了，也不知道出來接一下！還在屋里躲懶呢！”

程月寧把手里的鍋鏟隨手扔在灶臺上，把炒鍋端下來，也不炒了。

她扯下身上的圍裙，大步流星地走出廚房。

屋里，大伯娘聽到動靜，要出來，被程月寧推了回去。

程長菁替自己的母親委屈，鼓起勇氣，小聲解釋了一句。

“我媽在屋里休息……奶，你們來之前也沒給個信兒，我們不知道，怎么去接啊。”

程奶奶一聽這話，像是被點燃的炮仗，兩眼一瞪，指著程長菁的鼻子就罵。

“嘿！我來我兒子家，我想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

“砰！”

一聲巨響。

廚房的門被用力推開。

程月寧面無表情地走了出來。

“誰說不讓你們來了？”

她的表情太嚇人，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程月寧沒有看那幾個人，而是徑直走到程長菁身邊，拉著她轉個身，去看她身后。

沒有血，就伸手揉了揉。

“姐，疼不疼？”

程長菁又疼得倒抽一口氣，疼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程月寧臉色更冷了，程長菁去拉她，然后對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