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侯府得到消息的時候,長平侯在書房里坐了許久,看似淡定,連嘆數聲后道:“陛下解了攝政王的婚約,怎么不將江二與我家的婚約一道解了!”
說的是玩笑話,也是心聲。
事已至此,這樁婚事已經沒用。
前有趙家失勢他崔家退婚,后有江家失勢他崔家退婚,傳出去……總歸不好聽,讓人疑心崔家重利無義。
好在——
江二勾引二皇子的事跡已家喻戶曉,長平侯不覺得丟臉,只覺得恰好給了他家主動退婚的理由,不然還真下不來臺。
*
趙福寧,現在滿腦子都是某人的話。
導致她一路上回來頻頻愣神,偶爾回過神聽母親由衷道一句:“二皇子是個面冷心熱的。”
歸家后,關起門來沒有她沒聽見外界的流蜚語。
想很久,也未想通攝政王想娶自己的契機是什么,他那樣子也不像是被香薰糊涂了的樣子。
看她更不敢當真,故沒有同父母說。
夜里,失眠良久。
燕景園里,謝珩玉聽聞江家下場,冷冷道:“便宜她了。”
他倒也沒再追究。
轉而看向桌案上的小貓時,他的眸光柔和許多。
他對小福自然也是溫柔的,只是現在,對另一個“小福”更多了些期待。
這期待,對他來說,是波瀾不驚的無聊日常中多了件意趣的事,讓他側目關注。
是在到了成家年紀,面對逼婚的壓力時,覺得娶她應該挺有意思的念頭。
他不將此當做傾慕喜歡,殊不知,興趣與期待,也會悄然滋生出更多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緒,若他再不自覺、不加以干涉,這種被冠上新鮮興趣之名的期待,會蔓延,會吞噬掉他的理智冷靜,直至他發現摘掉期待之名后,直面內心的欲望。
比如。
夜半,他中途醒來,發現小福還沒“變身”,下意識地會去想——
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應該不會。
那她怎么不睡覺?
欺負她、搶她未婚夫的江氏被杖刑,她太開心了?
具體原因他不知道。
但有了這個念頭,謝珩玉就難以再安然入眠了。
他側躺床榻上,看著半睜眼看他的小福,大眼瞪小眼。
難道是因為小福沒睡著,她過不來嗎?
謝珩玉倒也不是非要她來,主要是為了弄清楚原由,他起身摸摸小福的腦袋,低聲命令,“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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