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杜寒一聽陳默這話,額頭汗珠子直掉。
“陳縣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
彭杜寒結巴得更厲害了。
陳默卻打斷了彭杜寒的話,直接說道:“你是什么意思,不重要。”
“重要的是,明天上午十點,房君潔拿不到證,第一個跳下去的是你。”
“至于郭書記來了之后怎么看,那是他的事,但你,得先活到他來的時候,懂了嗎!”
陳默的這番話帶著毫不掩飾的壓迫感,彭杜寒腿一軟,差點就要摔倒,被眼疾手快的馮懷章給扶住了。
“老彭,我們都是竹清縣本土干部,房家的養豬場可是有三十年的基礎,你為了一個擴建的養豬場地,卡著不辦,你是想干嘛呢?”
“討好郭清泉這個大處長,你認為你能跟著他進省城?”
“老彭,我們這把年紀的人,黃土埋了大半個身子,我們就老死在竹清縣吧,別折騰了。”
“竹清縣也折騰不起!”
馮懷章不輕不重的一番話,把彭杜寒說得只想找個地洞鉆下去。
彭杜寒終于明白,眼前這個年輕的縣長根本不吃未來權力那一套,他只認眼下的鐵律。
而彭杜寒要站未來權力的那一套,在陳默這里失效了。
還有李為民和馮懷章,他們全是陳默的死挺黨,這在竹清縣是公開的秘密了。
彭杜寒不敢硬剛了,他也硬剛不起來。
畢竟跟著喬良的楊燁死了,田家良也死了,徐淮存和葛軍都進去了。
在竹清縣橫行了十多年的尚全勇也死了,可陳默因為把章文秀拉到了正軌上,這位死心塌地跟著尚全勇的女人,最終選擇站陳默,而手刃親夫。
陳默也講義氣,為章文秀舉辦了那么隆重的葬禮,這件事在竹清縣的干部中還是很震驚的。
彭杜寒再不想給房君潔辦證,也不敢再拖延了。
房君潔明明可以找彭杜寒辦證的,以前老房在,可沒少他的好處,可這女老板一點不懂人情,彭杜寒才給她一個下馬威的。
沒想到陳默這般力挺房君潔,又是擔保給她貸款,如今為了一個證,親自下場撕他,彭杜寒不怕是假的。
彭杜寒態度來了一個180度的大轉變,姿態完全低了下去。
“陳縣長,我現在就回去盯著,哪怕今夜通宵,明天一定送到房總公司里去,我親自送。”
彭杜寒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陳默當然不會趕盡殺絕。
“杜寒局長,那倒也不至于讓你親自去送,辦好了,讓房總派人去你們局拿吧。”
“你也是竹清縣的老領導了,誰當縣委書記,我們的工作還不得照做?”
“再說了,我只是一個外來的和尚,經念得再好,也都是竹清縣的老百姓受益,我還能帶得走一寸地還是一口塘?”
陳默的話坦誠到了這個份上,彭杜寒又是感激又是慚愧,一再保證一定會緊跟縣政府的工作后,才離開了陳默的辦公室。
彭杜寒一離開,李為民看著陳默說道:“縣長,我去通知住建局、農業局、發改委等主要領導,來政府大樓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