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冉錯愕地望著許書逸,怎么也沒有想到會聽到他說這話。
她握緊拳頭,紅唇勾起不敢置信的冷笑:“你竟敢這樣說,你竟敢這樣對我?”
“那又怎樣?”許書逸冷漠看著她,“我們已經是陌生人了,你覺得我還會像以前處處容忍嗎?”
顧冉愣住了。
她剛要開口的時候,忽然,墻上掛著的裝飾相冊搖搖欲墜。
下一秒,砰地掉落下來。
許書逸下意識抬手,去幫顧冉擋住后腦。
相框撞到他的手上,才又掉在地上。
顧冉嚇到了,猛地往他懷里一縮。
看到相冊的摔碎,她有些怔愣,余光忽然瞥見許書逸手上的一塊淤青。
顧冉立刻將許書逸的手抓過來。
“受傷了,怎么會?”
許書逸下意識想要收回手。
顧冉就又順著他的手,看到了他手臂上的痕跡。
她還以為自己看錯了:“這是什么?你手上為什么會有這么長的一道疤?”
疤痕已經全部都結痂掉落了,只剩下一條長長的,和肌膚同色的痕跡。
她以前都沒注意過,許書逸的手臂上竟然有這樣一道傷痕。
看著她驚訝的模樣,許書逸忽然自嘲笑了笑,收回手。
他望著顧冉,似笑非笑:“你連我什么時候受傷都不記得了,還要問這些干什么?我跟你說了,有什么意義?”
顧冉蹙眉,總覺得他這話里面含著一抹深意。
她輕哼,抬了抬下巴:“你把話說清楚,難不成這傷是為我受的?”
許書逸深深看她一眼,怒火不斷沖上心疼。
他越是生氣,就越是感到心寒。
本以為就算顧冉對他再不上心,再招致其來揮之即去,最起碼也是會記得他這條傷疤是哪來的。
可事實證明,他真的太高估顧冉了。
許書逸冷冷望著顧冉,一字一句:“半年前你獨自回家,在酒吧門口遇到人騷擾你,這件事你都忘光了吧?”
顧冉一愣。
“是,你滿腦子想的都是許書逸,別人為你做過什么,甚至是你自己遭遇什么,你也都忘得清清楚楚。”許書逸嘲諷。
顧冉怔愣片刻之后,猛然間就想到了半年前的那件事情。
那天她去逛街,晚上回去的時候沒開車,自己走到酒吧門口,就碰見幾個喝醉酒的男人,意圖動手動腳。
關鍵時刻,許書逸趕來,跟那群人發生沖突。
有一個男人撿了地上的酒瓶,不僅打了許書逸的頭,還用酒瓶碎片試圖對許書逸行兇。
許書逸一直護著她,最后不要命的打跑了幾個人。
顧冉當時不知道許書逸的手臂怎樣,只知道許書逸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濕透了。
把那些人打跑之后,他頭上胳膊上都是血,還在不斷的安撫她,讓她別怕。
那是第一次顧冉在許書逸身上感受到了比生命還要濃重的愛意。
也從半年前,她開始對許書逸的態度才好了那么一點點。
顧冉沒想到,原來那個時候,許書逸的手臂就劃了這么大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