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澈見她生氣了,連忙改口:“對對對,是我狹隘了!”
又說自己今天也去縣里,到時候去看看熱鬧。
廁所蹲久了腿發麻,江云沒聊多久就放下了手表。
等到她急匆匆吃完早飯,就去公社那邊和劉長富等人集合了。
看著她消失的背影,方嬸子一邊收拾豬草一邊感慨,這有本事的姑娘就是不一樣,悄不聲的就辦成了大事,給村里解決了這么大個麻煩,實在是讓人高看一眼!
江云這兩天辦的事,隨著生產隊長去找人做錦旗,也盡傳開了。
這時候大家才知道江云之前為什么會和大隊長從一輛車上下來,晚上又為什么有資格陪城里的孫廠長一起吃飯。
村民們揚起的是對這個下鄉小姑娘的熱切之情,覺得她實在是個心地善良又有本事的好姑娘,但知青們那邊就是心思各異了。
女孩子們雖然也羨慕江云的好運道,但她們也知道村里小麥受潮的事情,但誰也沒想出來這樣的好主意,最后這羨慕也就變成了對她腦子的佩服。
男人們這邊雖然也高興,這是因為江云是她們同一批下鄉的人,因為她出頭給村里辦了實事兒,村民們愛屋及烏,對他們這些人也都有了更好的態度。
但高興之余更多的是失落和挫敗。
一群大男人下鄉這么久,沒有一個出頭的,無論是名聲還是風光都被隔壁的女同志占了去,難道真的是他們這些男人不行?
有些人心里氣不順,就把氣撒在了臉腫如瓢的王棟身上,覺得都是因為有他這個攪屎棍,害的這個屋里風水不好,才讓他們總被女人們壓一頭。
王棟的傷還沒好,整日捧著臉直哼哼,也不敢出門去,看大家如此對待他,也是敢怒不敢,只在心里暗暗咒罵。
好在男人們看他看的緊,他還鬧不出事兒來,小院里暫時還很安寧。
……
隨著日頭升高,春陽公社的五十個村民也陸續到達“戰場”。
現在的人都是不常進縣里的,掙錢太難,誰家沒事也不想多花錢在路費上,因而下了車大家就左顧右盼,對眼前的一切都很驚奇。
其實縣里這幾年變化并不大,頂多是多修了幾條路,多開了幾個供銷社。
但這對于村民們來說就已經夠有意思了。
有人下車就喊:“這里也開了一家供銷社,我看有賣麥乳精的,哎呦喂,以前這東西可不好買!”
旁邊的村民打趣道:“好像你家有奶娃娃一樣,還需要喝奶不成?”
眾人頓時嘻嘻鬧鬧起來,還是劉長富板著臉一頓訓斥,才叫他們收起了嬉皮笑臉。
眾人打開行李,舉旗的舉旗,架桿的架桿,氣氛組更是掏出了自己吃飯的家伙,往腰上一綁,小錘一敲,聲勢驚人。
隨著劉長富一聲令下,大家敲鑼打鼓的就朝星星啤酒廠走去了。
路遠不怕,要的就是這種滿城熱鬧的效果。
孫廠長在廠里忐忑的等待著,他也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
只是這事兒雖然是提前策劃的,但是又不能透露給別人,唯一知道內幕的廠長司機還不在身邊,所以孫廠長面上還得裝出毫無所知的樣子,淡定的喝茶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