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崖沒想到一向是家里透明人的弟弟,一開口就是如此冷漠殘酷的話,驚得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這哪行啊,父母在不分家,咱爸今年還健朗著,分家像什么話?”
不分家,家里的資源都是共用的,大家交換起來也方便,老大每年孝敬給老爺子的錢,也會被老爺子大方的分潤給幾個兒子,幾個弟弟都能沾好處。
老四冷哼一聲:“你還知道那是咱爸呢?你知道這消息傳回去爸得氣成什么樣?他這兩年本來就心臟不好,又最重視顏面,再叫你兒子這么折騰幾回,把大家都拖下水,他的命還要不要了。趁早分家,你最好也把這個逆子分出去,眼不見心不煩。”
二嫂見老四這么說,也順勢開了口:“早該分了,我晚上就給老二打電話,叫他抽空回來一趟,把這事辦了。”
老二在外省工作,職位重要,一時之間趕不回來,所以這次上門的只有二嫂。
江崖心里頓時哇涼哇涼的。
他看了一眼還在默默抹眼淚的楚悠蓉,氣不打一處來,反手就給了她一巴掌:“蠢婦,連個兒子都教不好,這個家遲早被你攪散,我要你有什么用!”
楚悠蓉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被他打的眼冒金星,暈頭轉向。
等到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頓時捂著臉痛哭出聲:“姓江的,你打我?!”
江崖提手還想打:“打的就是你,小云多好一個孩子,你非得看不慣她,帶著江錦也看不慣她,他們兄妹不和,你是覺得開心還是怎么著?現在鬧出來這樣的大事,你滿意了吧?”
江崖還要打人,其余幾人就不能做視不管了。
江家還沒有出事兒打女人的惡習。
江崖氣狠了打一巴掌,大家還能裝作看不見,但真的上手打人,那就不太行了。
幾人把江崖拉住,再看哭的妝容全花的楚悠蓉,也是理解不了。
二嫂無語道:“自己的親生孩子不認,去眼巴巴養一個養女,長江的水難道都流到你的腦子里了?之前剛把孩子接回來,我還沒見著呢,就把她送到鄉下去了,我也是不想多管閑事,才沒來找你們念叨,你們自己評評,這事兒做的地道嗎?
你們要真看不慣人家孩子,把人家接回來干嘛?給一筆錢不就行了,非得這么折騰人,現在還搞什么買兇害人,不覺得一個個腦子都有病嗎?”
江崖看二嫂又開始極限輸出了,害怕的縮了縮脖子。
他想起來自己當初為什么選擇楚悠蓉了,是因為她聽話,溫柔似水。
他二嫂這款的,也就他二哥受得了。
厲害是厲害,賢內助是賢內助,但發起飆來是真的吃不消呀。
這一刻,所有的委屈都化作了憤怒,指向了不孝子江錦。
江崖對江錦失望透頂。
他多少年沒挨過罵了,近幾年挨罵,一次是因為他調戲保姆,還有就是這次,他都能想到明天去年老爺子會遭遇什么狂風驟雨。
老爺子那牛脾氣,一旦發作起來,搞不好他都得去跪書房。
江家鬧的天翻地覆,白珍珠也不敢在家里呆著,怕被殃及池魚,偷聽了幾耳朵就溜出門找沈翊辛訴苦了。
沈翊辛為了維持深情人設,全程憋笑,憋的把自己大腿都掐青了。
這個盟友找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