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崖被老爺子看了一眼,立刻就明白了老爹的意思。
他看了一眼白珍珠,也略微有些尷尬。
白珍珠過年就沒回家,楚悠蓉又很喜歡他,去哪都要帶著,這不,一不小心就把人帶到老宅來了。
江老爺子回頭對保姆輕聲說了一句,白珍珠不明所以的站了一會兒,就看見保姆拿了個深粉色的信封出來給她。
江老爺子依舊笑呵呵:“你的紅包。”
白珍珠接過紅包,終于明白了什么。
所有人都是紅色的紅包,就她是深粉色的,還是保姆特意拿過來的,顯然之前就沒給她準備,如此大的區別對待,再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除非她真的是豬。
江老爺子還在那像沒事人一樣招呼小兒子家的孫子,發的依舊是他手里捏的紅封。
白珍珠站在那都快尷尬死了。
然而除了楚悠蓉和她的兩個寶貝兒子,根本沒人關心她,大家都在冷眼旁觀看戲。
江家二嫂更是冷笑,眼神不住的在楚悠蓉和白珍珠面上流轉,把楚悠蓉看的坐立難安。
楚悠蓉捏緊了茶杯,不就是在單位是二把手嗎?有什么可拽的?女人有男人養才是本事,也就是她這種河東獅,只能靠權利把住男人,別看在單位職位高,夫妻倆還分居呢,自己過得不好,就見不得別人過得好。為了一個孽女罵她就算了,大過年的還給她臉色看,她這么愛管閑事,怎么沒管死她呢?
楚悠蓉心里暗罵,白珍珠也沒好到哪去。
因為江老爺子的特殊對待,她現在如坐針氈,覺得誰看她的眼神都充滿了莫名意味,不是嫌棄就是嘲笑。
雖然確實有人的確在嘲笑她,但其實大部分人都選擇了無視她,他們不是在跟老爺子說話,就是在跟身邊人說話,還有幾個人和江云交談,白珍珠被忽視了個徹底。
江崖家里那點事,除了老爺子不愛聽,其他人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江錦這個草包害他們風評被害,他們沒遷怒就不錯了,怎么可能還對始作俑者和顏悅。
楚悠蓉作為糊涂媽,這次也遭遇了冷遇。
不過楚悠蓉的關注點都在明晃晃嘲諷她的二嫂身上,暫時還沒發覺不對。
眾人聊了一會兒天,隨后家宴開席,白珍珠勉強維持著笑容跟在楚悠蓉后面,準備按照以往的座次坐在媽媽身邊。
結果江云先她一步落了座,占了江崖下手的位置,等到她落座時,驚訝的發現居然已經沒有座位了。
江老爺子也已經在主位上坐好了,正準備說兩句餐前祝福語,看著白珍珠還站在那,疑惑道:“你怎么不坐呢?”
白珍珠面色難堪:“爺爺,沒椅子了……”
江老爺子這才想起來什么似的,訓了保姆一句:“家里多來一個人,你怎么就不知道多搬個椅子過來呢,讓客人站著多不好?”
白珍珠聽到“客人”兩字,終于破防了,原來她在這個家已經只能算是客人了呀。
剛才紅包的事還只是叫她尷尬,但座位的事就算是公然打臉了。
白珍珠就算臉皮再厚也呆不下去了。
她忍著哽咽,沙啞著嗓子說了一句:“不用了爺爺,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說完拿起包,轉身就往外走。
她一轉身,眼淚就流了下來,因為不想讓人看見她的狼狽,腳下的步子也不由加快。
走著走著她就跑了起來,直到跑出江家老宅很遠,才氣喘吁吁的停在街邊,靠在墻上,淚流滿面。
她沒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