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緊鑼密鼓的期末考試結束，江云擦線過了及格線，險險沒有掛科。

這還要歸功于周晴這個小灶老師教得好，劃重點也劃得對，讓她突擊考試也低分飄過了。

班里也不是沒有掛科的，掛科的下場很慘，明年重修就算了，科目多了還有風險慘遭退學，所以過了的人歡天喜地，沒過的人沮喪萬分。

考完試就要放寒假了，很快就是過年。

江云又忙碌起來，她買了去秦省的票，帶著周晴出了一趟外差。

這批真空包裝的熟食，最佳銷售時期就是年前人們準備年貨的時候，這個時候的人們一是要送禮，二是舍得花錢，無論是對內還是對外，都愿意買一些貴重東西屯著。

所以她得盯著，在年前讓這批貨無錯漏的發往各地，原本談好的鋪貨途徑都是現成的，只要有貨，其他都好說。

陳廠長最近也是忙的腳底冒火星子，和他一樣忙的是肉聯廠和屠宰廠。

過年本來也是要多殺豬，多殺雞鴨的，但沒有哪年像今年要的這樣多，要不是加班費跟著漲了，工人累的都想罷工不干。

陳廠長見江云回來，大松一口氣，連忙把不少事情都交給她干。

周晴就在一邊幫忙打下手，一邊看一邊學，只覺得人教人一學就廢，事教人一學就會。

首先是原材料那邊，無論是雞鴨還是豬牛，都得提前聯系供貨的人，現在的大型養殖場都在下放的公社里，人家還得供給本地百姓吃喝呢，能分出來的額度不多，所以就得一家一家去談，一家一家打電話。

他們要的數量多，對方肯定就想加價，光談價就是一個技術活。

唯一一個有求必應，大方給貨的養殖場是本地的春陽公社，他們的大隊長劉長富和養豬場負責人賀香雪都是江云的熟人，他們清楚江云的人品，也受過她帶來的好處，自然對她格外不一樣。

但其他養殖場就沒這么好說話了，周晴幫著打過幾次電話，這才明白什么叫社會老油子，什么叫理論容易實踐難。

周晴不太會談事，江云也沒空教她，就給她臨時抓了個老師，就是和她一起來帝都的宋夢婕。

宋夢婕還記著江云當初送她女兒衣服的事情，那些衣服她女兒現在還在穿呢，有幾件大一些的，還能等到過幾年再穿，都是很能拿得出去的衣裳，在小縣城根本買不著。

本來宋夢婕想著拿了她的衣服，等她回縣里了，就請她去家里吃飯，結果江云忙得很，一次都沒去過，她心里邊很過意不去。

這次江云回來了，又有她能幫上忙的事情，她自然當仁不讓。

于是周晴便得到了一個好老師，這位宋老師不僅教她東西，還經常做好吃的拿過來，給她和江云吃。

周晴自知是受了江云的人情才有這種待遇，對宋夢婕也是十分禮遇，兩人相處一段時間下來，倒還真的相處出了幾分師生情誼。

宋夢婕對這個徒弟十分滿意，這大學生就是不一樣啊，一學就會，一點就通，雖然社會經驗不足，會問些傻問題，但腦子好使，完全彌補了這一點。

等到宋夢婕教好周晴，周晴便能幫著打電話調配資源了。

除了養殖場，屠宰廠和肉聯廠也是需要交涉的，快過年了，增加這么多任務量，他們既要控制成本，也要給工人一些額外的福利，不然根本就沒人會給他們干活，這個度要把握好，自然也需要人去好好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