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最近國慶節放假，石耀祖被姐姐們瘋狂召喚，又是父母重病的事情，他只好買票趕了回來。

因為要供養父母和姐姐們，又有自己的事情要干，石耀祖回家時身上根本沒有多少錢，所以看起來就不夠體面。

石家老兩口本來還躺在床上裝病，想給小兒子加加壓力，等到看見他只拿了兩盒煙一包糖回來時，立刻就從床上蹦了起來，數落兒子的不孝順。

石父大聲道：“我們辛辛苦苦養你一場，讓你去首都做大官，結果你回來連四件像樣的禮都不拿？你這樣做，讓我們在村里怎么能抬得起頭？”

石母也抹著眼淚：“兒啊，你可不能當那種喪良心白眼狼啊！當初家里多窮，我們供你念書多么的不容易，你難道不記得了嗎？你姐姐們出嫁時一點嫁妝都沒拿，反倒彩禮都給你交學費買書本了，你現在有出息了，怎么能忘本呢？”

他的姐姐們也說：“耀祖啊，你是不是嫌我們拖累你了？”

石耀祖招架不住，連忙解釋：“爸媽，我不是白眼狼！”

他嘆口氣，把自己少寄錢回家的原因說了出來：“我畢業那年生了一場大病，是同學們捐款給我治好的，我怕你們擔心，就一直沒告訴你們，如今我正攢錢給他們還錢呢，所以能拿回家的錢就少了一些。”

石家父母一聽，連忙攬住兒子：“你生病了？得的什么病？哎呀你這個瓜娃子，你生病了怎么不跟家里說呢，我跟你媽肯定得去照顧你的啊！”

石耀祖苦笑：“是胃病，咱們家哪有多余的錢給你們當路費，就算借到路費了，過去了又哪里來的錢租房子住？這事已經過去了，爸媽，等我還完了欠同學們的錢，我就會把掙的錢都給你們的。”

石家父母一聽原來是這個理由，也就原諒了兒子。

不過下一句就問起了他還要還多久錢。

石耀祖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我也不確定，可能還得幾年……”

“幾年？！”石父立刻拔高了聲線，房頂都差點被這一聲尖叫掀翻。

他掐住兒子的肩膀，猛烈搖晃：“我滴乖乖，你到底欠了多少錢？！”

石耀祖的眼睛不敢看他，在父親的催促下，半晌后才唯唯諾諾道：“一千多塊錢……”

“什么？一千多塊錢？！”

石家人差點全部暈厥。

一千多塊錢，夠他們在村里蓋一套新房了。

山上蓋房比較簡單，就地取材，蓋一套板正的新房也就是人工費的支出比較多，這筆錢對他們來說無異于天文數字，他們老兩口一輩子也沒攢夠五百塊錢。

石父捂著腦袋，一陣頭暈目眩，現在他真的覺得自己要重病了。

石耀祖連忙扶住老父親，卑微道：“這兩年我已經還了兩百多塊錢，我工作的年限越長，工資也能越高，用不了幾年就能還完了。”

石父一把推開他，氣不打一處來：“你說說你！你說說你！你說說你！”

他一句話重復半天也沒說出后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