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晴把自己這些年的經歷大致的說了說,說完之后,周喜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是你該得的,你之前那么苦,出去就該時來運轉,六妹,這樣真好,這樣就很好。
咱們四個里面,你一直都是最不讓人操心的一個,你的生活你都能安排好,這真是太好了。”
周晴努力眨眨眼,把眼淚逼回去:“你們當時怎么不來找我呢,你們在滬市人生地不熟,肯定吃了很多苦。”
周喜搖搖頭:“那時候你也才剛上大學,我們不想拖累你,你是家里最有希望走出去的人,沒必要在人生重新開始的時候,再拖上我們幾個拖油瓶,再說了,我們現在不也挺好嗎?”
周晴終于忍不住再次落下淚,但為了不讓月子里的姐姐跟著哭,她連忙舉起手背抹掉了眼淚:“這是什么話,我們是親姐妹,一輩子的姐妹,只要咱們是一條心,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們一口……還好,還好我又找到你們了,我現在有能力了,以后再也不叫你們吃苦了。”
周喜溫柔的摸摸她的臉頰:“那以后你就是我們的靠山啦。”
周晴把她的手按在臉上,使勁點頭:“沒問題!”
看著兩人的話題一直繞著當年的傷心事轉,簡儒不得已開口打斷她們:“六妹,你還沒說你是怎么知道阿喜她們在滬市的呢?”
“哎呀!”周晴猛的拍了一下大腿:“就是這個事,我是因為遇見了謝小花,才知道你們在滬市的。”
“謝小花?”周喜臉上頓時露出厭惡的神色:“你在哪看見她的?”
“在濱江路的夜市上,我們吃夜宵遇見她的,她當時在乞討。”周晴見四姐表情不對,連忙問:“怎么了,她和你們鬧什么不愉快了嗎?”
周喜黑著臉道:“乞討?呵呵,那真是活該!”
周晴頓覺不妙:“她干什么了?”
周喜“呸”了一聲,這才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
當初她們三姐妹帶著謝小花一起來到滬市,一開始因為外地人的身份,吃了不少苦。
方聽不懂,文化也沒有,又是村里來的,在家里時干的都是粗活,也沒人教,一個個毛手毛腳,來了滬市,也只能找最臟最累的活干。
周喜說:“那時候我們給人洗馬桶,挑糞,挑泔水,這些活都干過,雖然掙得少,但和家里比也有一項好處,就是能多吃一些飯。
尤其是挑泔水的活,我們跟飯店后廚熟了以后,里面有個配菜的小伙子喜歡你七妹,就經常給我們留客人的剩飯。
有些客人請客擺大方,一桌菜也不怎么吃,服務員分完之后,我們也能分一些干凈的,不管怎么說,比起家里經常吃不飽的日子,我們已經很滿足了。
靠著干這些體力活,我們攢了一點小錢,也能置辦一身得體的衣服穿。
那時候我們都來滬市大半年了,許多事都懂了一些,也租了個小房子住,房東看我們收拾的干凈齊整了,也開始給我們介紹工作,叫我們去點心廠當臨時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