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賀臨這個賺錢小能手又來送錢了,這回是十萬元。
江云看著他遞過來的支票,皺起眉:“你去年已經追加過投資了,哪怕需要再次追加,也不用這么著急吧?”
“還是那句話,我不想在手里放錢。”許賀臨在她辦公桌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雙手交叉,臉上的神色并不如上次見面時那樣輕松。
“金額比較大,我們還需要開股東大會。”江云把支票用鎮石壓到桌上:“你似乎遇到了什么事?”
許賀臨深呼吸一口氣,從公文包里掏出一個文件,遞給她:“江云,我把你當朋友,所以拜托你一件事,如果我有一天橫死街頭,請你一定要把我的財產全部捐贈出去,這是我提前寫好的捐贈書,你拿著它,就可以證明這是我生前自愿簽署的合同。”
江云眉頭皺的更深,沒有伸手去接那份文件:“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這么悲觀?”
許賀臨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我跟我媽即將開戰了,雖然我一如既往給她錢,給她公開透明我的財產去向,但她還是不滿足,她已經發現了我在逐漸逃脫她的掌控,我知道她會做什么,得不到就毀掉,她就是這樣對我父親做的……呵呵呵……”
許賀臨發出一陣悲傷滲人的笑聲:“我要脫離這種生活,我必須,脫——離——這——種——生——活!
這種病態的——該死的——生無可戀的窒息生活!”
他的拳頭猛烈的擊打在辦公桌上,發出一聲悶響。
“我一分錢,都不會留給那個惡毒的女人!如果她逼我,我就讓她人財兩空!”
江云看了一眼劇烈震顫的桌子,如果這不是敦實的實木辦公桌,而是玻璃的,想必現在已經四分五裂了。
她站起身,走到許賀臨身邊,低頭看著他:“也許你可以放棄一切,遠走他鄉呢?只要換個身份,你就可以重新開始了。以你的本事,掙錢很容易,沒必要和你那個瘋子母親斗來斗去。”
“不!”許賀臨抬起頭,緊緊盯著她:“我要和她決一死戰!我不能像我父親那樣,被她逼的像一條落水狗一樣,身無分文的離開!她不配,她這種女人,她不配!”
江云連忙拍了拍他的肩膀,作為安撫:“你需要心理醫生嗎?或者你愿意多給我講一點內幕?”
許賀臨忽然松懈了肩膀,他搖搖頭,疲憊的捏了捏眉心:“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沒事,人都有情緒爆發的時候。”江云表示理解:“不過我依然覺得,這事不必走到你死我活那一步吧?”
許賀臨閉上眼,靠在沙發上,雙肩居然在微微顫抖:“回不去了。”
他的顫抖不是很明顯,如果不是燈光正巧打在他身上,旁人很難發現他的輕微抖動。
許賀臨道:“她就是個潛在的殺人犯,她控制不了我的時候,一定會想要殺了我,因為只有死人才會聽話!呵呵,我絕對不會如她所愿。
如果我輸了,江云,如果我輸了,我一定會在一敗涂地之前,選擇跟她同歸于盡,要是我和她都死了,那一切都好說。
如果只有我死了,她沒死,請你記住,一定要捐贈我的所有財產。
你放心,我的捐贈合同都是公正過的,到時候所有跟我有關系的投資方都會和你做一樣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擔負法律責任和社會壓力。”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