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崖領著賽德進了別墅,本來寬闊的別墅道路,在心理作用下,越看越窄。
直到保姆打開門把他們迎入屋內,賽德看著室內裝潢,張了張嘴,江崖一把拉住他,乞求道:“別說了,我知道家里寒酸,比不上你現在的生活,不用再重復啦。”
賽德沉默了,他抿了抿嘴,沒說話。
江崖吩咐保姆準備一桌好飯,什么貴做什么,然后帶賽德去看他準備給三兒子的房間。
這個房間是六十平米的套間,包含臥室、衛生間和衣帽間,滿墻落地窗,屋內家具嶄新,一塵不染。
這種房間,對于老大江清晏和老二江生來說,已經算是很不錯的居住地了。
他們一個常年住多人宿舍,一個自己租住在大雜院自建平房里,什么時候享受過這么好的房間,自然不覺得這間屋有什么問題。
但賽德不一樣,他把屋子轉了一圈,雖然沒說話,但明眼人都感受到了他的不滿。
江崖干咳一聲,解釋道:“我知道這間屋子對你來說有點小,但我們這種家庭情況的人,也就是住這樣的房間了,隔壁還有他們的書房,等孩子結婚了,我會額外給他們購置其他房產,那時候就隨他們自己折騰了。”
賽德用手摸了摸光滑的桌面,看著那張實木桌子:“以這棟房子的布局來說,你準備的這個房間確實在不錯的方位,以你的經濟條件來說,應該也努力給了孩子最好的條件了。我很高興你是個充滿父愛的父親,既然如此,我便幫你把這些家具都換掉吧,換成好一些的。”
助理立馬上前,準備聽取賽德先生下達的命令。
江崖腦子一炸,高聲攔住他:“不用啊!賽德,我們家里現在這樣就挺好的!什么都不用改變!”
“什么都不用改變?”賽德疑惑的看著那張實木桌子:“它沒有鑲嵌寶石,也沒有使用黃金,甚至連木頭都很普通,你們華國人不是喜歡黃花梨嗎?我覺得換成那個就很好。你畢竟跟我有血緣關系,家里太寒酸了,不好。”
賽德說的太過于理所當然,以至于江崖差點沒想出合適的拒絕話語。
他無語凝噎,自己這么“窮”,傳出去會給賽德丟人唄?
賽德看著江崖,江崖也回望著他。
江崖艱澀的出聲:“我,我安貧樂道!”
他逐漸提高了聲音:“我是個有原則有理想的人,艱苦生活是磨練我意志的最好基石,我覺得現在就很好,不需要有改變!”
賽德先生和他的助理都用一種難以喻的表情看著江崖。
江崖自認自己要不是比賽德多活了幾十年,又是他血脈上的老子,這會八成都得破功!
嗚嗚嗚太欺負人了,在賽德回來之前,誰敢說他們江家窮啊?
他們江家人要是敢跑出去,宣揚自己家窮,都是能上批斗會的惡性程度!
但現在……
人比人氣死人,跟塞得比,他們就差被比成大山里的貧困戶了,連屋頂都沒有的那種。
賽德最終還是尊重了江崖的意見,不過他還是留下了一句:“有困難可以找我,我在駱駝國的莊園很大,可以分你一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