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看著白悠南,直到把她看的縮了縮脖子:“咳,我瞎猜的。”
白悠南遁走,江云朝陸澈的方向看去,陸澈正熱火朝天的忙碌著,他用一塊新洗的抹布擦干凈桌子,然后把準備好的果盤按照順序擺放,擺出吉祥的圖案。
似乎是感受到了江云的目光,他轉過頭來,隔著老遠展顏一笑:“吃橘子嗎?我給你剝。”
他拿起一個圓滾滾的橘子,朝江云揮了揮。
橘黃色的燈光下,男人俊逸非凡的側臉輪廓分明,發絲在映照下都散發著暖意,一切都顯得溫馨而祥和。
江云朝他走過去,陸澈見她過來,趕緊拖了張椅子出來給她坐:“你等我洗個手,我給你剝幾個,這個橘子可甜了。”
江云拉住他的手,捏了捏:“你這雙手是做實驗的,沒必要干這些活。”
“那有什么,給你剝橘子可比做實驗重要多了。”陸澈把手抽出來,笑著去洗手。
等他回來,先剝了幾個橘子給江云,正巧江清晏端出來一大盆剛炒好的糖炒栗子,他又緊接著去剝栗子,嘴里還念叨個不停:“這糖炒栗子就是熱的好吃,一涼就硬了。”
新出鍋的栗子很燙,外皮又堅韌,剝了十幾個后,就有栗子殼戳到了陸澈的手。
一滴血溢出來,他看了看,毫不在意的放進嘴巴里吮吸了一下,等不出血了,再擦干凈手,繼續剝。
江云阻止道:“別剝了,讓我來吧。”
“那不行,把你手劃破了可怎么好?咱們這沒工具,我以前看南邊有一種專門開栗子的工具,放在木板上一壓,栗子轉一圈,外殼自動就變成兩半了,等年后我去找人買一個,以后就不會這樣了,你安心吃吧,我皮糙肉厚的,這一點小口子,沒事……”陸澈還是如初見面那般接地氣和話嘮。
他的俊臉時常因為這張嘴而扣印象分,永遠自帶搞笑男的氛圍在身上。
他不像情小說里推崇的任何一個冷酷無情,果斷狠厲的霸道總裁,他在工作上認真負責,在人情上赤忱單純,雖然有了這些年的磨練,多了識人用人的本領,但本質上,他還是那個他,那個少年時期一腔熱血,滿心陽光的他。
他在變得成熟穩重,他能夠熟練的主持大局,他可以扛得住任何事情,他可以讓隊友放心的把后背交給他,但在他最信任的女人面前,他還是那個活潑開朗,不怎么帶腦子的男孩。
他好像沒長大,但又好像只在她面前沒長大。
一盤栗子堆積起來,眼前的人仰起臉,得意洋洋的邀功:“怎么樣?我剝栗子的技術不錯吧!”
江云驀然一笑,再一次拉住他的手,輕聲道:“陸澈,我們訂婚吧。”
陸澈僵在椅子上,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你、你說什么?”他的聲音似乎一下子嘶啞了,眼里帶著歡喜和不確定。
“我說,我們訂婚吧,年后就定。”江云重復道。
陸澈又愣了半天,然后像上了發條的機器人一樣,猛的動作起來,一把將她擁入懷中,緊緊抱住:“我不是在做夢吧?你和我說什么,江云,你說什么,你說要和我訂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