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日,圣上皆翻了楊婕妤的牌子。
滿后宮都忍不住嘀咕起來。
這楊婕妤,往常每兩個月,圣上才會點她侍寢一次,怎么近日突然這樣頻繁了起來?
事出反常必有妖。
直到一場秋雨之后,圣上因朝政上的事不再入后宮,算是終于斷了對楊婕妤的寵幸。
而后,一道圣旨傳遍后宮。
——令美人解除禁足,冊封為令嬪。
妃嬪們又納悶起來。
不是說她已經失寵了嗎?
怎的圣上又突然升了位分?
是不是有哪里不對?
直到敬事房的記檔被傳出來。
這些日子,圣上留宿長春宮,但實際上叫水的,卻是昭純殿……
整個后宮后知后覺……
隨后炸開了鍋!
敢情一連數晚,都是圣上打著寵幸楊婕妤的招牌,實際上在跟云霧暗度陳倉啊!
容妃得知消息,忽然覺得臉好疼。
她在漪瀾殿里又狂摔東西。
“既想寵幸那賤人,為何還要拿楊婕妤那個蠢婦做遮掩?圣上騙得我好苦!”
說完,氣得哭起來。
殊不知。
那夜主動賠了不是,才推開昭純殿的門以后,帝王本就想要解除云霧禁足的。
可一夜過后,改了主意。
偷情的滋味,實在刺激。
尤其是這般,后宮所有人都以為,他和云霧心生芥蒂,互不往來。
以為他之所以頻繁翻楊婕妤的牌子,是為了故意折辱刺激云霧……
可實際上。
他卻和云霧,在昭純殿的各處都留下了貪歡的痕跡。
這樣背著所有人,行快樂事,著實別有一番情趣。
帝王食髓知味,便又拖了幾日。
最后一日。
二人攀直巔峰后,陸堯摟著云霧,擦掉她額角細汗,這樣說道:
“朕如今知曉,你雖性子柔順,可內里卻有些剛烈,往后,朕是不敢輕易得罪你了,否則,你連床都不讓朕上。”
云霧微微嬌喘著。
紅唇嬌艷欲滴。
似是吸人精血的妖精似的,勾魂攝魄。
偏偏,她眼神還透著一股無辜。
純欲又清冷。
兩種矛盾的氣質,在她身上卻完美地融合到一起。
陸堯心底起了一絲異樣。
如同受到某種蠱惑一般,沒過腦子,便直接脫口而出:“朕再給你升一升位分可好?”
云霧聞,訝異地望向他。
帝王則一瞬間清醒過來。
劍眉狠狠一擰。
陸堯陡然意識到,她甚至什么都不需要開口向他討要,他就自己生出了想要將她捧至高位的念頭。
這不對。
他是帝王。
卻好似被這女子操控了心魂一般。
這些日子,喜怒哀樂,皆受她影響。
又轉念一想。
不過是個位分,他身為帝王,難道還給不起嗎?
然而,心里到底起了一絲罅隙。
這日。
帝王走后,升位分的圣旨,便送入了昭純殿。
但云霧知曉。
陸堯怕是又要冷她一段時間了。
所謂帝王心術。
最是忌諱的,便是無法掌控自己的理智。
而他們的猜忌,善變,更是使得伴君如伴虎。
云霧站在窗前,靜靜望著落葉。
一年四季。
春去秋來。
盛極必衰,萬物往復循環。
片刻后,她心中釋然。
如此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