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這場斷斷續續的雪終于停了。
連著兩日,都是大晴天。
云霧瞧著這樣好的天氣,天都是湛藍湛藍的,叫人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許多。
直到又過了幾日。
圓絨去了一趟內務府。
再回來時,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難得瞧見你這種臉色,可是出了什么事?”
云霧不禁問道。
她這么一說。
團嬌也一臉好奇地看向圓絨。
“娘娘,奴婢去了趟內務府,不小心聽到幾個管事私底下議論,才知最近幾日,宮中接連出了怪事。”
圓絨微擰著眉,說道,“這些日子,宮人們都在清掃各處的積雪。
“卻不想,在永壽宮的宮墻外頭的積雪堆里,竟發現了兩只死掉的兔子。
“永壽宮的宮人們諱莫如深。
“只因薛皇后恰好屬兔。
“如今就要過年。
“卻出現這種事,膈應人是其次的,關鍵是不吉利。
“永壽宮的人沒聲張,悄悄將兩只死兔子找地方給埋了。
“這也就算了。
“沒想到只隔了一日。
“永壽宮的平章帶著宮女去御膳房領皇后娘娘的晚膳,其中一道湯里,撈出來一顆兔頭。”
云霧聽著,面上表情無甚變化。
心里卻一瞬間想了許多。
后宮這種地方,一點風吹草動,就能衍生出許多的猜忌。
“這與我們承乾宮應當無關才對。”
云霧很快說,“你臉色如此難看,莫非這與本宮還有什么關系?”
圓絨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
道:“奴婢聽那兩個內務府的管事說。
“頭一次。
“那兩只宮墻外頭的死兔子,脖子那里都有一塊帕子緊緊勒著。
“那帕子上,繡了云紋的圖案。
“后頭那顆兔頭,頭骨里被人塞入了一只香囊。
“香囊里同樣發現了云紋的圖案。
“當時永壽宮的宮人瞧見,就說,這宮里能與這云紋扯上關系,又最有可能對皇后娘娘不利的,就是娘娘您。”
云霧,便是姓云。
單字霧。
那云紋,可以說是云,也可以說是霧氣。
每一次有死兔子,都和這云紋有關。
怎么都能說到云霧的頭上。
“只有這兩次嗎?”
此時,云霧仍是一臉平靜地問。
“有。”
圓絨接著道,“欽天監的主事稟報圣上,說他夜觀天象,發現有一顆妖星出現在明月的旁邊,令明月變得暗淡無光,甚至有隕落的趨勢。
“還說,這顆妖星,就在明月的正東北方向。”
說完。
她望著云霧,眸子里閃過一抹擔憂之色。
直到這時,云霧臉上才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皇室一向將太后或是皇后比作明月。
“如今,是薛皇后身邊異象頻出。
“而永壽宮的正東北方,恰好就是這承乾宮。
“再加上那云紋圖案。
“完全就是指向了我。
“說我會沖撞薛皇后,甚至致使她隕落仙逝。”
她這么一說。
團嬌已經一臉緊張。
“那娘娘,我們要怎么辦才好?”
她立即問。
圓絨也緊緊盯著云霧。
云霧一手撐著額頭,細細思索:“能躲過宮中侍衛巡邏,以及宮道上來來回回的宮人,在墻角的積雪里藏上兩只死兔子。
“又能在御膳房的膳食中動手腳,
“還弄出云紋帕子和錦囊。
“這幕后之人,人脈還真是夠廣啊!”
云霧不由感嘆了句,“此人絕不可能是低位妃嬪。
“若本宮猜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