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避開了。
那人卷土重來。
蘇洛迎上去想卸了他手上的刀,一腳踢了過去,誰想啊,中間又冒出一個口罩女人,在她踢掉光頭男那把水果刀時,那個口罩女人往她右手刺了過來。
“小心。”
顧行川飛奔上來,推開了蘇洛,那一刀正好刺在他手臂上。
女人發現刺錯了人,把鴨舌帽一壓,跑了。
跑得飛快。
顧行川被刺傷,傷口鮮血直冒。
蘇洛穩住身形,看到光頭男也跑了,地上留著那把刀,遂看向顧行川:剛剛若不是他那一推,她的手一定會受傷。
手若受了傷,就不能做手術。
所以,今天,她算是又受了他一份天大的恩情。
兩個人明明結著再也解不開的恩怨,如今,她卻一再受他恩情,這滋味,真的是太復雜了。
“顧行川,你受傷了。”
顧行川看了一眼血淋淋的胳膊,平靜道:“不嚴重,我去門診止一下血包扎一下就可以了……你沒事吧!那個女的一直在觀察你,明顯是沖你來的。你認得嗎?”
“她戴著口罩和鴨舌帽,我看不清長相。”
蘇洛吐了一口氣,無比冷靜地說道:“謝謝你保護了我的手。對一個醫生來說,手是最寶貝的。所以,我和你之間的種種……從今天起,就此一筆勾銷了吧……我不恨你了,也不怨你了,但往后,能不見面,還是盡量不見面……”
說勾銷,更多的是她想徹底放下了。
人生在世,都會有各種遭遇。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放下,心里才能容下其他幸福的時光。
顧行川笑了笑,只是那笑容,無比艱澀,“銷不了,我欠你的,我會盡一切彌補。”
“不用了。你快去門診吧……顧行川,你怎么了?顧行川……”
蘇洛忽然發現他身子前后晃了晃,面色一下變得死白。
她在他向前撲倒之前伸過手,將人抱住。
顧行川掛在了她身上,無比痛苦地擠出一句:“有毒。刀上有毒。是劇毒。”
他想撐起來,可沒用,掙扎了幾下,他的腳撐不起他的體重,連帶著壓彎了蘇洛的腰。
蘇洛抱著他,躺到地上,確定他已暈厥——這個男人是受過特殊訓練的,一般的毒,不可能這么容易放倒他。
面對此情此景,她心頭大駭,立刻大叫起來:“來人,護士……快推一張救護床過來,這里有人暈倒了……”
的確中毒了。
她在他傷口處聞到了苦杏味。
那是氰化鈉。
剛剛那個人的刀上,抹了濃重很高的氰化鈉。
那毒,到了一定的劑量,可以在短時間內致人于死地。
很快,有護士推著急救床跑來。
跟去前,她習慣性地在手上套上一副手套,將那把刀撿起來,聞了聞那刀身。
也有苦杏味。
也就是說,這個光頭男人和那個鴨舌帽女人,大概率是一伙的,都是沖她來的,且是想弄死她,或是為了達到傷害她的目的。
誰?
誰想害她?
一時之間,她想不出誰想害自己?
在之前,最想害自己的是楚思思,可楚思思現在看守所,還有誰和她結了大仇,竟要致她于死地?
*
顧行川急救的時候,蘇洛向急救醫生提供了自己的猜測,要求馬上清洗傷口,刺激解毒藥,再大量掛點滴,從而達到稀釋毒性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