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在想著閻時年剛剛那句話是什么意思的時候,突然眼前一晃,就看到一具肥胖碩大的身體沖到了閻時年的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怎么了?是不是發病了?”
童三月急切的聲音響起。
她說話間,另一只手已經動作迅速地去拿隨身攜帶的針灸包。
不想,她才剛碰到閻時年,手就被他一把拍開。
“啪——!”
“不要碰我!”
閻時年冷厲出聲,童三月的手被狠狠拍到了一旁。
她人胖,手也比一般的女孩子要圓滾滾,如同發面的饅頭白胖軟乎。
一邊手背上還有四個淺淺的窩窩。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常年需要練習針法的緣故,她的指尖卻如蔥削,指甲也是晶瑩圓潤,很是好看。
此刻,她的手背上卻是多了一道紅印子。
閻時年的目光在她的手背上頓了頓,幽深的冷眸略微暗了暗……
眾人看到這一幕,卻是有了一種“這才對嘛”的感覺。
就說嘛,閻時年怎么可能會在乎童三月那個丑女人?
他剛剛那些反常,一定是因為被這個女人糾纏得徹底沒了耐心。
打電話逼她過來,肯定也是為了要當眾羞辱她。
這樣一想,眾人看向童三月的眼神立時變得嘲諷和不屑起來。
童三月沒有去管那些人的反應,只沉著臉看著閻時年:
“有什么事等一下再說,讓我先給你檢查一下身體。”
她說著,就要再次去檢查閻時年的身體。
但卻被閻時年避開。
看著閻時年越來越蒼白的臉色,童三月終于壓不住心底的戾氣了:
“你到底在鬧什么?
“怎么,難不成堂堂閻三爺也玩起了市井潑婦尋死那一套?”
她的聲音清亮悅耳。
以往因為總是帶著幾分小心討好,而顯得有些唯唯諾諾,低聲下氣。
這會兒驟然冷下聲來,卻是如寒風夾雪。
在場一眾人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從童三月嘴里說出來的話。
就連閻時年自己也沒有反應過來。
怔了好一會兒,他才堪堪回神,一雙眼陰鷙地看著童三月:
“你說什么?”
風輕輕卻是一陣暗喜。
她沒有想到,這個童三月竟然敢這么輕狂,居然用這種語氣和閻時年說話。
她還真把自己當“閻太太”了?
當年,要不是閻老夫人的逼迫,閻時年怎么可能會娶她這么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鄉巴佬?
這一下,肯定把時年得罪狠了,以后有她好受的!
風輕輕暗暗想著,面上卻是裝出一副不可置信又語帶責備的樣子:
“你怎么能這么跟時年說話?”
童三月冷冷掃了她一眼:“閉嘴。”
風輕輕一怔,竟是被這一眼嚇得半晌沒有回過神。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童三月早已經從她身上移開了視線,她站在那里,居高臨下地和閻時年對視著:
“既然閻三爺想找死,我自然也不能攔著。”
童三月說完,竟真的收起了針灸包,轉身就朝門口走去。
這是打算丟下閻時年不管了。
反正看他還有力氣對人冷嘲諷,想來身體應該也沒有什么大事。
只要不死,管他痛苦還是不痛苦?
還真當她會像前世那般心疼他,舍不得他有一絲絲難受嗎?
風輕輕見童三月竟然真的甩手走人,只覺得一陣竊喜。
只要一想到她剛剛竟然被童三月一個眼神就給嚇住,她就一陣暗恨和懊悔,這個時候急忙抓住了時機只想在閻時年面前好好扳回一局。
她立刻扶住了閻時年的胳膊,做出一副緊張關切的樣子:
“時年,你是不是感覺不舒服?
“難受嗎?
“我送你去醫院吧?”
她只覺得自己表現得極好,聲音里既適當地表露出了自己的關心和緊張,同時也不失女人的溫婉嬌柔。
她覺得,閻時年聽了一定會感覺到自己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