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時年氣得連連說了幾句“好”,想狠狠教訓面前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一通,卻發現自己氣得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只覺得心口一陣窒悶的疼!
他一把甩開童三月,坐直身體,閉上眼睛來了個眼不見為凈。
他現在不敢保證繼續看著這個女人,他會不會氣得直接殺人!
原來,他做了這么多,她就是這么想他的!
她失蹤這幾天,他日日夜夜擔心,夜不能寐,就怕她遭遇什么不測。
在得知她被風輕輕的人牽制送上手術臺的時候,又擔心她會因此對他生出誤會,恨不得立刻跟她解釋清楚。
可她呢?
她竟然完全不相信他!
呵!
好極了!
想到這些,閻時年只覺得心臟更疼了。
他緊抿著唇,額間微微滲出細密的冷汗。
如果是以前……她應該早就察覺出自己的不適了吧?
可是現在……
聽著身旁的人安安靜靜沒有任何動靜,仿佛他這個人不存在一般,更別說發現自己的異常了。
閻時年的心臟處只感覺像是被人捅了一刀,發疼的傷口處又慢慢滲出一股苦澀來……
正在開車的丁暉透過車內后視鏡偷偷瞥了眼后座位置……
看著明明坐在一起,中間卻好似隔著千山萬水一般的兩人,只覺得心里憋了一車轱轆的話。
三爺也真是的,有什么話,為什么不直接說出來呢?
您就直接告訴總裁夫人,您有多關心、多在意她。
告訴她,您沒有偏袒風小姐,只是想要把人交給她親自來處理。
這樣,總裁夫人不就不會誤會您了嗎?
可您偏偏什么也不說。
這不是急死人嗎?
“總裁夫人,其實三爺他……”
丁暉忍了忍,最終還是沒能忍住,開口想要替閻時年解釋幾句。
但還不等他把話說完,閻時年就打斷了他:
“閉嘴。”
丁暉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巴。
現在車內的氣壓實在太低了。
他還是乖乖閉嘴吧。
三爺自己不想解釋,他又上趕著操什么心?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呸呸呸!
丁暉連連在心里呸了自己幾口,怎么能自己說自己是太監呢。
真是急昏頭了。
車內重新安靜下來。
童三月側著頭,眼眸靜靜地盯著車窗。
閻時年只以為她在看車窗外的風景,其實,他不知道他此刻的樣子正清晰地映在窗玻璃上,被她看了個清清楚楚。
她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異常。
直到他現在又發病了。
如果換做以前,她一定會很緊張,立刻為他診治調理。
但現在……
童三月的視線微微下移,定格在閻時年的心臟處。
那里是她師兄的心臟。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師兄留在這個世間唯一的東西被毀壞……如果可以,她也希望,師兄的心臟能夠在閻時年的體內好好地繼續“活”下去……
但這也不是閻時年拿捏她的理由。
她想,如果師兄還活著,也一定不愿意看到她為了他犧牲自己,讓自己委屈求全、受盡欺辱……
“師兄,對不起……”
童三月看著車窗上閻時年的心臟處,默默在心里小聲說道。
這輩子,我沒有辦法繼續好好守護你的心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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