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三月看著這樣的閻時年,心中微嗤。
原來,他也會心虛?
明明前世他那樣明目張膽地維護風輕輕,也不見他有任何心虛。
她還以為,他這個人向來肆意妄為慣了,做事只憑自己喜好,根本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和世俗的評判。
今天她不過就是說了一句“見了風輕輕”,他就心虛成這樣……總不會是因為之前逼迫自己給風輕輕道歉,害得自己吐血昏迷,而感到內疚吧?
但很快,童三月就打消了這個可笑的念頭。
傳聞中的閻三爺,怎么可能會內疚?
至于為什么心虛,那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童三月心中思緒幾轉,實則也不過是瞬息的功夫,她只微頓了一下回答道:
“沒什么,她就是找我解釋清楚你們之間的關系。”
“有什么好解釋的。”
閻時年蹙了眉,滿眼戾氣和不耐。
聽著他毫不留情的話,童三月卻只覺得果然如此。
是啊,這才是閻時年。
他閻時年想要做的事情,什么時候需要向別人交代了?
整個圈子里誰不知道風輕輕才是他閻時年的白月光?
她這個妻子不過是一個趁人之危的小偷?
他有什么必要,向她解釋?
她笑了笑,說道:
“我也是這么跟風小姐說的。”
說完,她起身朝二樓走去……
只留下了閻時年一個人在客廳。
閻時年看著童三月三樓的背影,總覺得有哪里不太對。
她剛剛……是不是在生氣?
但是,為什么?
明明也沒說什么……
“砰——!”
閻時年沒忍住,一腳踹向面前的茶幾,惡狠狠地喘著粗氣。
這段時間,他做的難道還不夠嗎?
她到底還在不滿什么?
他暴躁地扯了扯領帶,突然,胸腔里傳來一陣激烈的絞痛!
“唔!”
他悶哼了一聲。
聽到動靜出來的蘇管家正好看見了這一幕,當即驚呼了一聲:
“三爺?!您是不是又發病了?我馬上去給您拿藥。”
他說著,立刻轉身跑去拿藥。
閻時年卻只是死死地咬著牙關,手指緊緊地抓著胸口的位置。
這顆心,好像越來越不受控制了。
是它在抗議嗎?
抗議他卑鄙無恥地占有了童三月?
呵!
好得狠!
他就是要它痛!要“那個男人”好好看清楚,現在能夠擁有她、占有她的人到底是誰!
心臟處的疼痛越來越劇烈!
像是要將整顆心撕裂!
他的表情里卻不見半分痛苦,反而輕笑著,矜貴冷逸的面容上帶著癡迷沉醉……
蘇管家很快拿了藥過來,他取出藥片,遞到閻時年面前:
“三爺,快把藥吃了!”
閻時年接過藥,卻并沒有立刻吃下。
他近乎病態地享受著這股剜心的痛,越是痛!他就笑得越是恣意!
饒是見慣了閻時年病中時各種瘋狂陰鷙的樣子,在看到這樣像個變態神經質一樣的閻時年時,蘇管家還是忍不住內心一陣驚懼。
這樣的三爺……
實在太不像一個正常人了……
好像越來越像一個瘋子了……
不知道為什么,蘇管家心里突然有了一種感知。
現在的三爺之所以還能表現得像是一個正常人,或許都是因為有少夫人在的緣故。
少了少夫人這個枷鎖,也許……
一想到這種可能,蘇管家愣是在初夏的天氣里打了個狠狠的寒顫。
閻時年輕笑著,喘息著,直到身體到達了極限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他才吞下了手中的藥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