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
反正也不是第一天睡一起了,也不差這幾天。
她按下二樓的電梯,將閻時年送回了主臥。
現在的閻時年也不過就是綠茶了一點,還能有以前重病時陰鷙瘋狂的樣子讓人難以招架嗎?
事實證明,童三月錯了。
“我渴了。”
她才剛將閻時年扶著躺到床上,他就開了尊口。
童三月又只能扶著他坐起來,轉身去給他倒水。
熱水端過來,閻時年只淺淺碰了碰嘴皮,就將水杯又推了回來:
“太燙。”
童三月忍了忍,轉身又去倒了一杯溫水。
閻時年這回連嘴都沒沾,只用手背碰了碰水杯,就又推了回來:
“不夠熱。”
童三月再也沒忍住,“你!你是故意的!”
閻時年立刻捂住肩膀:“疼……”
“行!我給你重新倒!”
童三月咬了咬牙,端走手里的溫水。
這一次,她直接倒了一杯熱水和一杯冷水過來,另外備了一個空杯。
她將三個杯子一一放到桌上,道:
“想喝什么溫度,你自己調。”
說完,她挑釁地看著閻時年。
看他這一次還怎么挑剔!
閻時年這一次沒有再挑剔,直接喝了水。
童三月頓時只感覺自己掰回了一成,微微揚著下巴,臉上滿是計謀得逞的得意。
閻時年看著她這個樣子,唇角忍不住輕輕揚起。
等童三月看過來的時候,又壓了下去。
“我喝好了。”
他把水杯還給童三月。
童三月接過水杯,放到一旁,轉身要離開。
閻時年又叫住了她:“等等,你要去哪里?”
“去鍛煉。”童三月道。
“就在這里鍛煉。”閻時年道。
“行。”
童三月也沒同閻時年多糾纏。
反正只是練個五禽戲而已,也沒什么不能見人的。
但這卻是閻時年第一次認真看她打五禽戲的樣子。
原本,他以為童三月不過是練著玩兒罷了。
不想,真的看到她打出五禽戲的樣子,才發現她的動作間竟是頗具風骨。
明明以她肥胖的體型,動作應該遲緩笨拙。
可她動作間卻如行云流水,非但不顯笨拙,反而透著一股靈氣飄逸之感。
只覺得她天生就適合這般。
閻時年怔怔地看著不覺有些出神……
她真的只是一個鄉野村姑嗎?
從前,他只覺得她安靜,聽話,溫順且善良。
他貪戀她身上的溫暖。
這卻是他第一次在她身上看到別的東西。
他以前也調查過她的身份,出生農村,初高中都是在小鎮上讀的。
一直到上了大學,才來城里。
但是,成績也只是平平,讀的大學也是普通的三流院校,學的護理。
從小到大,她的經歷都十分普通且平庸,看不出任何閃光點。
如同蕓蕓眾生中最平凡的一員。
她會來海城,也是因為學校實習分配到了海城的醫院。
唯一要說與普通人有什么不同的,大概是她讀高中時父母便去世了,也沒什么親人,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之后,她便一直勤工儉學。
可現在仔細想想,她偶爾間表現出來的談舉止,和不經意流露出來的禮儀教養,分明都不是她這種出身的人該有的……
倒像是大家族里精心培養的……
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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