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時年,你什么時候來的?”
風輕輕努力擠出一抹笑,讓自己盡量看起來溫婉柔弱。
但是,她的表情轉換不及,反而顯得那笑容愈發怪異了。
閻時年眸光沉沉地看著她:“我要是不來,怎么能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
“什、什么樣子?時年,你在說什么呢,我怎么聽不明白?”
“不明白?那要不要讓在場的人,把你剛剛的話重復一遍?”
“不用!”
風輕輕立刻喊道。
等喊完,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
她干笑了一聲,道:
“我……我剛剛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因為身體不舒服,才會一時控制不住脾氣。”
她說著,微微低垂了眉眼,表情里露出幾分哀戚低落來:
“時年,你也是知道的,自從車禍后,我的病情就一直反反復復,每每都要受到病痛的折磨。
“我剛剛實在是痛得受不了了,這才沒忍住對醫生發脾氣。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是嗎?”閻時年修長的手指緩緩摩挲著左手腕上的表帶,語氣既緩且慢,“我看你剛剛威脅人,中氣十足,倒不像你口中說的受盡病痛折磨。”
“時……時年?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啊?”
風輕輕的手無意識地絞著被角,心里微微有些驚慌。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今天閻時年的樣子有些不一樣。
明明自從“那件事情”過后,閻時年便對自己態度大變,不管自己要什么、做什么,他都極盡包容。
為什么……今天突然態度又變了?
閻時年并沒有立刻回答風輕輕,而是擺了擺手,示意病房里的其他人先退出去。
剛剛被罵了個狗血淋頭的一眾醫護,立刻如蒙大赦離開了病房。
此時的病房里,只剩下了閻時年和風輕輕兩人,以及站在一旁的丁暉。
閻時年轉身,在病床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他這才開口:
“不明白嗎?
“我已經查到那名逃跑的捐贈者的消息了。
“我這樣說,你聽懂了嗎?”
風輕輕絞著被角的手猛地一緊,難道……時年已經知道真相了?
知道那名“捐贈者”是誰了?
不,不可能。
就算他知道了那名捐贈者其實就是童三月,又怎么樣?
他也不會查到,是自己做的。
畢竟,這段時間她一直都在醫院里,病得昏昏沉沉。
風輕輕在心里這樣安慰著自己,努力保持著鎮定,做出驚喜的樣子:
“真的嗎?真的找到人了嗎?!
“那是不是說我的病有救了?
“不過……”
她說著,臉上的驚喜又淡淡散開,變成失望:
“她應該也不愿意吧?
“既然她會選擇逃跑,想來是后悔了。
“沒關系的,也許……這就是我的命吧,我不怪她。”
最后,她還不忘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
維持著自己以前在人前的人設。
閻時年眼神淡漠地看著眼前虛偽做作的風輕輕,突然道:
“你怎么知道捐贈者逃跑了?”
風輕輕一驚,猛地想起來,閻時年從來沒有告訴過她,有關“捐贈者”的事情。
所以,她應該不知道“捐贈者”,更不知道“捐贈者”逃跑的事。
“這……這不是你剛剛說的?你說,‘捐贈者’逃跑了,你忘記了嗎?”
她腦子快速轉動著,找到理由解釋道。